谁心不是肉长。
他又朝守在外面的侍卫喊：“来人，去喊大夫！”
漆漆双唇微颤，想说什么，又合了嘴，什么都懒得说了。
师延煜冲过去，把漆漆抱起来，立刻扯了衣衫前摆，缠在她的手腕上，死死摁住不断向外流血的伤口。鲜血透过布料，一点一点染湿他的掌心。
师延煜饮着松叶酒，慢条斯理地吃着午膳。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碗了。
拉倒了，上面的瓷碗落下来，摔成碎片。碗里原本装着半碗清水，溅到她的身上、脸上。
口中的松叶酒忽然没了什么滋味，也吃不下了。师延煜烦躁地摔了筷子，提着食盒往回走。他神情恹恹地回到寝屋，他推开门，忽得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漆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魂儿像是被抽离了一样。许久之后，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瓷碗碎片，犹豫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划向手腕。鲜红的血瞬间染红雪白的瓷片。
师延煜看向漆漆，气得胸口起伏，抓着她的后颈，扬起她的脸，怒气质问：“肖折漆，你是疯了吗？又不是本王强迫你，你装什么贞烈！”
侍女提着食盒进来，里面装着饭菜，还有外伤药。
“肖折漆！”
瓷片落地，漆漆倒在血泊里，她忽然就笑了，解脱了一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师延煜皱了下眉，他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漆漆，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以为这是带着输赢的逞强玩笑，还以为自己输给了这丫头。然而对于这丫头来说，这根本不是个有输赢的比试。
漆漆睁开眼睛，看着鲜血涌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的长衫上。血滴渐次晕开，在素白的衣衫上晕染出一支鲜红的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