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墙外有蛐蛐儿一声声地叫。许久之后,沈不覆在一片黑暗里摸索着去牵肖折釉的手。肖折釉的手搭在不弃的身上,有些凉。
更何况,从他们两人当年那次意外之后,肖折釉一心打算离开。只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又不得不和沈不覆继续牵扯到一起。
沈不覆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里,低声说:“劳累一天,早些睡。”
那些霍玄对盛令澜的感情又怎么抵得过她这几年暗自流过的泪。他于她而言,是这几年装进心里又一次次让她难过的人。
他身旁没有睡着的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拉被子。沈不覆宽大的手掌覆在肖折釉的手背上,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停顿了一下。两个人交叠的手挪开,同时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在不弃的身上。
累了又怎样,还不是舍不得。他这前半生都耗在这个女人身上,余生只会继续耗下去,无法放手。
睡着了的不弃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接连几脚把被子从身上踹下去。
她钟情于他时,他在拒绝。如今他告诉她他一直喜欢着她,她就要心无芥蒂地接受他?怎么可能呢。
肖折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把手收回来,任由沈不覆握着。
。霍玄对盛令澜的深情对她而言又有多大意义?毕竟,如今的她不过是辛苦带着一对弟妹艰难求生的肖折釉。
沈不覆的手覆上来的时候,肖折釉有些意外,指尖儿轻轻颤了一下。
难
沈不覆揉了揉眉心,顿时染上一种相同的疲惫。累的不仅是肖折釉,还有他。这一份感情,已经磨去了他二十八年。
有些伤害是抹不去的。如此,他喜欢盛令澜的原因,以及他对盛令澜的单恋有多痴情都显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