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住一瞬。
下一秒，李洋便被宁一岸拉开了。
聚光灯闪烁，程夏想要像宁一岸一样笑得更开，却发现，在众人的目光里，她的嘴角怎么也不能咧得更开了……
记者早料到程夏会如此回答，追问道：“就在刚刚直播的一场节目里，金晟在现场表达了想跟你交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她答复？”
幸而，此时李洋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程夏，激动地喊道：“太棒了，太棒了！”
她有些怀疑自己进圈子以来便默认的这个事实了。
记者迫不及待地开口：“不知道你怎么看待金晟对你的表白呢？”
“发什么愣呢，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等下可不能在发布会上这样，显得对在发言的人不尊重。”春胖耳提面命道。
显然，宁一岸也回复了理智，就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朗笑着朝着李洋的胸口就是一拳头。
刷一下，几乎所有记者都站了起来，高举手。
她不了解，金晟到底说了什么，又说到了哪个程度上。
她明白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面上还是照着以往跟金晟团队商量的，笑回：“金晟跟我是很好的朋友，你用表白一词似乎不太合适吧？”
宁一岸：“……”
这一时刻，程夏想起杜汶希跟她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斗得两败俱伤，最受益的是谁？他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幸而宁一岸和程夏的底子足够好，工作量不大，主题曲总算是赶在发布会之前制作完毕。
通宵后期修音，剪辑。
按照流程，发布会一切顺利。除了，底下蠢蠢欲动的记者像往常一样略微聒噪。
程夏怔愣着被李洋摇晃。心里当然是松了口气，却不知为何又觉得隐隐有些失落。
程夏的反应再快，也抵不住这样的突发事件。
宁一岸不以为意，反问道：“我表现就不好了？”
李洋“做戏”的一阵咳嗽，委屈地揉着胸口道：“你这是要打死我啊？”
李洋忍着咳嗽，后撤一步，“你唱的好是应该的。”
宁一岸仍是张没表情的脸，见程夏看向他，才缓缓泛出笑意，问：“怎么了？”
表白？
可是……宁一岸这样拍出来也没有人说难看，角度好的是帅气，角度奇怪的是可爱，反倒是她笑僵了张脸，还要被人嫌弃不自然，虚伪。
词册上移，看向与自己对唱的那人，就仿佛如歌词中写的一样，在慢悠悠的绿皮火车里，两人相互依偎，不知道火车通向何方，但我们在一起。
宁一岸唱道：“你还去吗？”
旁边，一直随意表情的宁一岸自然没这个困扰。
“没什么，你今天很帅气。”
平时微露齿，表示很开心的时候则多露一些，露出七八颗齐整的牙齿，这样，脸颊不会过于肿胀，眼睛也不会过于挤压。
程夏想起了她以前常跟宁一岸叮嘱的表情管理，身为一个艺人，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表情，不能让人拍到丑陋的一面。
程夏猝不及防，险些将歌词所带的情绪脱口而出，“我……”
程夏最后一句，“你喜欢吗？”
程夏团队和金晟的团队商量好的就是，金晟表现得暧昧一些，而程夏将所有的问题都交给金晟来回答。本来，这就是男女明星炒作的常用套路。
“我想问程夏一个问题。”
宁一岸看着程夏的眼睛，说道：“我喜欢。”
程夏在旁笑看着二人打闹，只是细看便能发现这笑里带着几分心不在焉的飘。
歌声里染上笑意，眼中沁出眼泪。
程夏再次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我知道。”
程夏的心里像有块大石头一样，匡当砸到底，又浮了起来，压在心脏上。
主持人：“来，那位记者。”
程夏回酒店休息了三个小时，便又被拎起来收拾化妆，到发布会后台候场。
看着宁一岸便觉得，那么一番理论都是笑话。
下意识如此一番在脑子里飘过，程夏看向宁一岸。
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
歌曲结束，放下耳麦。
想起独属于少年那双清澈的眼睛，程夏再次扬起微笑，决定开口。
接受完发布会前的最后一个采访，程夏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笑得僵硬的脸颊。
另一个记者不顾规则，插嘴道：“是啊，你一直让去问金晟，是不是故意吊着他啊？”
宁一岸一愣，嘴角咧大。主持人宣布主创人员上场，他便自如地带着这样的傻笑上了台。
主持人一声令下，“好，下面开始记者提问。”
但，观众不晓得。现在，这个记者是存心要把她往白莲花的墓碑上刻了？
被点到名的程夏受宠若惊，怎么会问到她？微笑着站起身，朝记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