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抬眸, 目光幽幽看杜若一眼, 又瞥向何望，道：“你丫嘴这么厉害，需要她帮你出头？”
“是谁说，说话别那么冲的？嗯？”
“我也这么觉得。”涂之远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我倒觉得，小草这个绰号可以改了，升级成小树。”
万子昂笑：“杜若平时性格还是挺温和的。女王不合适。”
“就没什么办法能堵上你丫的嘴。”景明经过，敲一下他脑袋，“开会了！”
落座后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座位秩序竟和当年一样，不禁又都纷纷笑起来。
何望逗她：“这么说, 下次有人呛我, 你也会帮我出头了？”
她唇角抿笑, 脚步轻快，经过何望身前。
杜若立刻帮腔：“就是！”
他轻闭一下眼，摇了摇头。
发布会散后，景明被不少同行牵绊，留在场内。
景明说：“脾气这么大，也不改改？”
景明他……我们从来没有逃避。这也是为什么会选择今天作为Prime揭牌的日子。因为这是我们队友的忌日，因为要用这一天来警醒自己，在未来的路上更加冷静，清醒，不断求索。也与在座各位，共勉。”
“烦死了你, 我不是女王, 也不想当女王。再说了，我是一时着急, 为了维护Prime的名誉。”
chapter 82
景明：“……”
再次拿起“刀”，捅自己胸口：“还有没有狗权了！”
景明还没说话呢，杜若回答：“他是老大，不方便出面跟人打嘴仗。”
男生们哈哈笑。
曾经的同伴们或埋头工作，或翻阅资料, 这景象竟一如当年。
何望起身，低头看手机：“提问：领导看我不顺眼，总挑刺，怎么办？在线等，急。”
何望脚一蹬，把椅子滑出来，伸了个懒腰：“毕竟你是我们队花啊。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先起个好名字。”
一秒的安静后，有人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随，很快掌声雷动，为Prime喝彩。
忐忑不知多久，景明开门进来。
“我去！”何望深受刺激，“有你厉害？你不也要人帮忙？”
大伙儿乐乐呵呵从各处聚拢过来，围桌而坐。
这感觉还真是，窝心。
何望笑道：“哟, 女王来了。”
“一直在想。”
杜若走进Prime实验室, 只见窗明几净，阳光轻洒。
如今, 重回起点。
景明无意看一眼桌子对面的杜若，女孩脸上挂着开怀的笑容，小小的嘴巴，长长的睫毛，素颜清秀
景明没忍住笑了一下。
自那次记者会后，何望给她起了“女王”的绰号，见一次闹她一次, 搞得她有些抓狂。
现场重新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两人自然交换了个眼神。他又低头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她深一口气，抑住语气中的颤音，
“什么是科学应有的态度，这就是。
杜若快步逃回休息室，腿脚还在发抖。
她还记得六年前第一次以准队员的身份走进Prime实验室, 那是一个夏天燥热的午后。她被深圳2017无人驾驶赛车竞速大赛的宣传片吸引, 内心雀跃地迎着烈日一路跑去他们当中, 开始了她人生的一段新旅程。
朱韬：“附议！”
何望，卒。
她小声：“我刚说的话是不是过头……”
‘科学研究的道路上，总有让人心碎的失败和挫折，因此，成功和成就才格外难得。希望年轻人们不要气馁，不要灰心，爬起来，继续上路。母校会永远支持你们。’
景明一时无言，低下头，紧紧握住她的手，拇指肚在她手背上一下一下抚着。
景明拉了把椅子到她对面坐下，双腿张开，手肘搭在膝盖上，倾身近距离看她：
他景明，居然也有被女人保护的时候。
“台词想了多久？”
杜若：“……”
刚才擅自说和新闻网绝交，还扯什么警察国家政策，不知闯祸了没。
这……”
杜若一愣，抬起头，撞见他眼眸深深。
她站在门口，扫视宽敞明亮的实验室，隔着试验台和人影，目光和景明的对上。
万子昂回答：“自杀。”
他正好抬头朝门边看了一眼。
杜若一头黑线：“这个实验室今天的研究课题是我的绰号么？”
杜若捏着手指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开过一场发布会。我借用学校发言人的一句话来回复大家，回复网络上的恶意攻击和谩骂：
阳光灿烂，秋意盎然。
杜若头皮一麻，别开眼睛，顶嘴：“那人烦死了，我就是想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