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震动自有节律,把人拉回现实。关霄懵然“嗯”了一声,又听她说:“我有身家倾国、山河永好,锦上添花,全属多余。只有一件东西始终望而未得,不知劫匪先生肯不肯换?”
神差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说:“阿七小姐,在下打劫。”
她说:“劫匪先生,我身无长物,你要什么?”
她的短发发茬抵住脖颈,乌黑莹白分明,如墨潭明雪。粉紫莹蓝的晚霞如水晶如云缎涌过整座荒城——他看着她薄薄的耳垂,很认真地答:“春心十载,倾国一悬。”
叫迟迟的小女孩也小声问:“妈妈,你怎么了?”
他五指遮住的那双眼睛在笑,睫毛轻轻拂过掌心纹。
“当日一诺,可还当真?”
隔着厚厚的门板,林积的话音传了出来。
他突然抬起手来压住左胸,试图把凌乱的心跳压回胸腔,顿了一下,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