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低低地嗯了一声。
“二少。”边上徐东看着他的样子，连忙唤了一声，半晌，其他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栏川镇，码头上一片繁忙。
二月十日，中午。
☆、320：程家这一位，头发花白了【二更】
整整十三天，海啸过去了十三天，他守着栏川这地方找了十三天，仍是一无所获。
浓烟入肺，他一手按着桌面，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咳——”
心头的沉闷压的人险些窒息。
程牧低头扒完一碗饭，拿起手边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我心里有数。”程牧开口打断他，吩咐说，“打电话给黎叔，让他领一半人过来。”
“……
我能力不够，抱歉。
陶夭出事后，找人便成了这人唯一的事。不休息、不回国、不说话，整整十三天，机械地连轴转。徐东明白他的想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面对这茫茫大海，就连一具尸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找见。
欧阳老先生对他寄予厚望，总不能让他也跟着折在这，那样的话，他万事难辞其咎。
海啸后，栏川出现了一种新型流感。
回去了也好。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灾后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展开的同时，当地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到往常的秩序。
徐东连忙跟上，忍不住劝道：“你咳成这样该去医院里看看了。找人重要，你这身体也不能就此垮了，你说你要跟琛少一样倒了下去……”
，感觉像大半夜等着吃了一坨便便。
“欧阳家那边什么情况？”沙哑粗重的声音打乱了他的联想，徐东收回思绪，低声说，“吴管家昨天包机将二少送了回去。眼下大少、四少和老七来了，好像预备离开栏川了。”
程牧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出去。
欧阳琛的状态他也知道，这些天不眠不休地在找人，三天前见面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都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