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她居然还能看到展昭这个模样。
盏盏琉璃灯散发着朦胧的光, 展昭的眸色却似星光。
展昭微微皱眉，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展昭道：“你不愿意？”
水光里泛着如霜一般的月色，清清冷冷的。
“没有！”
秦音笑得直不起来腰。
“幸福来的太突然, 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去消化。”
秦音当下便笑了起来。
——原来他比她还要紧张。
展昭的声音依旧轻轻的, 像三月暖阳下，清风拂过柳枝。
义无反顾。
眼前秦音欢喜的模样却越来越明朗，缓缓与记忆深处那个看不真切的轮廓融为一体。
展昭薄唇慢慢抿成一条线，眉头皱的像是拂不平的山海河川。
然而眼泪却是温热的，入手时，莫名的灼人。
秦音牵着他
展昭有一瞬间的恍惚。
如此算来，她前三世的绝望与痛苦，才不算白白辜负。
展昭偏偏又亲手捧起她所有的少女情怀。
一旦得到了, 便也只是尔尔，泯于众人。
人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心却早已不是少女情怀了。
秦音很快回答道。
大名府的夜来的格外早，夜也格外凉。
秦音眨眨眼，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蓦然间, 却看到展昭通红的耳垂，以及不自然地握紧了巨阙剑的手掌。
如今她算不算圆满？
虽然展昭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那细微的小动作，却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与忐忑。
秦音曾经以为, 她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展昭，她爱的只是年少之时的求而不得，辗转难眠的梦醒时分。
秦音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什么命，什么运，什么求而不得，最终展昭仍是要和她在一起的。
秦音看着面前的展昭, 睫毛微微颤着。
那些纷纷扰扰的往事，就着月光水光，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