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秋扮了个鬼脸。晏宁说:“好看的人扮的鬼脸都是好看的。”
狄秋算了算:“哦,那和我差不多大,他也是夏天生的啊?”
一棵长在雾里,离他很远,翻山越岭都走不到的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给你带全家桶。”晏宁伸手摸了摸狄秋的头发。狄秋转了个身,矮下`身子,用臂腕围住了脸。
狄秋轻轻笑:“对啊,我说你追我,死缠烂打,试图用可可和尼古丁麻醉我的灵魂。”
狄秋眼前浮现的是:“雾。”
而小丁,是“骗局。”
晏宁拱了拱狄秋:“你干吗,你和他说我很多坏话,怕被我知道?”
一道幻影。
他们不聊图春,图春这两个字,让狄秋无话可说。他会躺在沙发上沉默,涂成文不打扰他,任他不响,只是埋头写着什么。
涂成文头也没抬,说:“二十七,过了下个月就二十八了。”
狄秋只能想到:“一张纸。”
关于母亲。
狄秋受不了,鼻子里出气,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和晏宁分开来,仰着头往天上喷烟,过了歇,他问晏宁:“涂医生会和你说我们聊了什么吗?”
关于他自己。
狄秋看着涂成文,他想到的是:“树。”
这晚,他们又陷入了沉默,狄秋到处乱看,涂成文办公室的墙上除了一些守则宣言之外,还有一张医院全体医护人员的合照。涂成文坐在第一排,边上和身后不少比他年轻的面孔。狄秋想到了什么,便问他:“涂医生,你儿子多大了?”
涂成文笑了笑,狄秋说:“没想到苏州的夏天这么热。”
每天晚上,他都需要去涂医生那里报道。他们也没别的事可作,单纯聊天,聊很多,聊和狄秋有关的很多事。
图春。
关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