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的池水里还留有一些血线。方淮看着那些血线,忽然明白过来。
方淮诧异地看着他。而余潇张着口,似欲喊出某个称呼,却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僵在那里。
他握着方淮肩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血从这个人身上流出来,居然是令他如此恐惧的一件事。
“还是不记得是吗?”方淮苦笑,低下头,看到两人在水里的倒影。
余潇直视着他的目光,看着他从欣喜若狂,到希冀,到试探,最后光彩又熄灭了。
方淮眼里又出现了神采,他注视着余潇,握着他的手,道:“阿潇——”
方淮的手落空了,但嘴角依然扬着,一双微微挑起的凤目望着余潇,他本就生得俊美,这一神采奕奕起来,简直身上都要泛起光晕,耀目得不得了。
余潇甩开了他的手,伸臂捞起水中木剑,飞身退出几步外,冷冷道:“继续。”
方淮胸口一团郁结之气反倒因此一松,正要抬手擦擦嘴角的血,忽然手腕被人用极大的力气攥住,一把拉了过去。
他只知道,看到血从方淮嘴边溢出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木住了,但动作又从来没有那样快过,那样不假思索。
“什么?”方淮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臂,双眼迸发出光彩,“你要喊我什么?”
木剑掉进池水里,“咕咚”又沉了进去。余潇一只手攥得他手腕骨头生疼,另一只手则抓紧了他的肩膀。
余潇无法解释那一瞬间他心头无故涌出的惊慌失措。
他竟然在恐惧?像个弱者一样,在恐惧即将发生的某件事?
“你——”他抓住余潇,声音放轻了,好像在诱哄一样,“你都记得,你还记得是不是?”
余潇潜意识里不愿看他,仿佛多注视他一会
他要喊什么?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