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一怔。只觉眼前这人有些眼熟。
然而剑锋将至头顶,那人仍然背对着他,头也未抬,似是没反应过来。方淮心里一惊,他心存仁善,不愿轻易伤人,下意识便要撤剑。
这样走近了听,那轰击结界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那人低沉地笑了起来道:“资质平平,心性眼界倒尚可。”
那人转过身来,衣裳破烂,蓬头垢面,乱发下一双眼却精光闪烁,看到方淮,恍然大悟笑道:“哦!原来是你。”
这人能把结界撼动,实力自然不俗。方淮手下用了七八分力,只欲将此人逼开。
他拔剑,声音不卑不亢,不高不低地传过去:“阁下何人?”说话间已到了那人背后,居高临下,举剑劈下。
方淮压下翻腾的气血,驻剑于地,朗声道:“不知是太白几代的前辈,弟子在此有礼了。”
方淮抬头看去,那人还背对着他,只是锈剑在手上轻巧地一转。
不想正在他将撤未撤之时,那人抬手,手中一柄锈剑与方淮的剑锋一格,方淮登时感到两剑交击处传来一股巨震,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好似移了位,当即退出去十来丈。
这似曾相识的无赖腔调,方淮一下记起来道:“啊,阁下是……”
那人锈剑归鞘,笑嘻嘻道:“小孩儿,怎么,不记得我啦?”
轻敌了。
况且这人仅仅使出一招,却蕴含雄浑的剑意,剑招挥洒自如,别具美感,非是甄化至境的剑修不能够。
“记起来了吧?”
方淮紧盯着这人,对方方才击退他那一招,和他的剑招出自同一本剑谱,都是太白的入门剑法。
方淮飞快地穿过草丛树林,终于在结界的边缘,一处空地上,看到罪魁祸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