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他举剑对准他，锋芒凌厉如他的眼神:“让开。”
前世今生，阴阳师千年狐，治安官酒剑仙，像是为了成全谁，像是为了补偿谁，冥冥之中无法抓住的定数，如蔓藤将人死死缠住，逃不开，舍不得。
“我问你李白在哪？”狄仁杰加重了语气。
李白……
他看不到别的人分毫。
“狄大人？”张良微微惊讶。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狄仁杰闭上眼睛，前世今生一幕幕掠过心头，真相被鲜血淋漓地摆在面前，恩恩怨怨足以让人撕心裂肺。
“好久不见？Mr.狄，你和这位楼主认识？”马可波罗疑惑。
此后再无戡宗，再无阴阳师，再无青丘，再无千年狐。
“李白是当初那个千年狐，姜子牙再次开启太古魔阵，设在此处是专门引诱他来，刺杀是由姜子牙制造的一个幌子，摘星楼……被姜子牙控制？”马可波罗斟酌着推断。
治安官静静地看着他，未曾移动分毫。
狄仁杰撑着地缓缓坐起。
“除此之外，别无他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青年于长安城四处游荡，酒兴一起，便在朱雀门上刻下千古传颂的诗句，欲上青天揽明月。
“嗯。”摘星楼主笑笑:“好久不见。”
“未曾。”
他临走与他相谈，暮春的晨光温柔又夹杂着淡伤，他带着那个人给他的一支木笛，出了长安。
“李白在哪？”狄仁杰死死盯着摘星楼主。
狄仁杰腾地一下站起来。
往生忆、摘星楼、刺杀、太古魔阵……
第二年的五月，他在黄鹤楼的最顶层，吹响了这支木笛。
“狄大人，你可还好？”张良有些忧心地出声问他。
突然动了一下。
时隔百年，再次见到这个人，狄仁杰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以为丢掉的过去再次重回眼前，又酸又涩，苦不堪言。
“甚好。”
“回去吧。”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摘星楼主淡淡一笑，也站起来直视狄仁杰:“我没有倒戈，信不信随你。”
“狄大人的意思是……”张良皱眉。
“是……”刚吐出一个字，狄仁杰心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几条线索，联想到现在的处境，所有事情一下子明了。
没有改变的容颜，没有改变的性子，没有改变的思念，即使有来世，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叫李白的人。
难得见到治安官如此失控，马可波罗轻咳一声:“Mr.狄你冷静一点……”
一句话如电流，窜过二人心底。
摘星楼主淡淡瞟一眼身侧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在下面，要找他从这跳下去就行了。”
“跳下去？”马可波罗惊讶不已，站到悬崖边观察一下，一眼望不到底:“这悬崖至少也有几百米，跳下去怕是会丧生吧？”
滚烫的泪水跌落在治安官手上，他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人一身紫色的官服，站在雨中，全身湿透，看着同样全身湿透的李白，眼中是隐忍的伤痛。
摘星楼主不答，只静静看着眼前这个人。
“不错。”狄仁杰盯着摘星楼主，眼中杀气腾腾:“当年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了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倒戈，不过既然你做了，就要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再入长安却是为了报故乡之仇，一人一剑杀入大明宫，在大殿的门口，他看到了治安官。
呵……
“狄大人？”张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事。”狄仁杰嗓音有些沙哑，他抬头对上了青衫人的目光:“是你。”
有的只是初入长安的意气飞扬的青年，见到冷静有才气的治安官，一时兴起追了他几十条街，只为求他姓名。
“嘿，两位先冷静一下，”马可波罗站起来打个响指:“我觉得Mr.狄开始说的那句话很要紧，如果真是姜子牙布下的太古魔阵，剑仙现在应该会很危险，我们或许应该先去找找他在哪？”
“我冷静不下来，李白现在随时有丧命的可能!你们还没明白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针对李白……不，是针对魔种的一个陷阱!”
原来如此!
两人在那边针锋相对，张良却是心情复杂，师父已经许久不见踪影，竟是花时间去布这太古魔阵了，一直知道他对魔种无甚好感，却未想到竟是到了赶尽杀绝的地步……
治安官沉默。
他终是进了大明宫，他终是跟女帝密谈，他终是被挫败，他终是要离去，他终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巷抱着治安官大哭。
“我叫你让开!”
长安的治安官下令逮捕他，他也不反抗，只笑着说，大人觉得我这句诗如何？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