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傅玠向孟渊拱了拱手,肃容道:“拙荆无状,伯爷海涵。”
张
傅玠脚下微顿,面上浮起一丝尴尬。
这般想着,孟渊便不再说话,只拍了拍傅玠的肩膀,神情较方才温和了一些。
那是侯夫人的声音,苍老而嘶哑,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穿过秋风飒然的庭院,直落入这一行人耳畔。
孟渊打量了傅玠一眼,眸中倒有了几分动容。
平素只知傅珺的这个三堂兄喜武厌文、行事简疏,今日一见,才知也是个有担当的男儿,此刻还能挺身站在妻子前头,身上还算有两根硬骨头。
“老太太好狠的心。老爷就算犯了大错,可琛哥儿和琮哥儿他们有什么错?”张氏的声音随后传来,声音却也不低,“他们身上流着傅家的血,凭什么老太太一句话说除族就除族?难道老太太还当自己是平南侯府的一等诰命夫人么?”虽仍是温雅安静的语声,然而那安静里却压着恨、藏着毒、含着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听上去竟有些瘆人。
一行人沉默地转过垂花门,沿青石板路往正房拜见侯夫人,尚未转过路口,便听见正房的方向传来了尖利的说话声:“……除族!除族!这孽障害得我阖族受苦,这般大罪分家又怎么行?必须除族……咳咳咳……”
“你……你好大的胆子,罪臣之妇也敢在婆母面前大呼小叫?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侯夫人的声音越发嘶哑,语气却比方才还要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