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胡亥出来得很快。
嬴政拉着徐福走了出去,口中吩咐道:“将人拖出来。”
小……事?
胡亥点头,“给他吃药,吃毒药。”
他们出了殿,宫人们还立刻端上了食物和水,就这样恭敬地站在一旁,好方便他们取用。其实这时候徐福也没什么心思用食物和水,他的心思都落在那老叟身上了。
原来如此……
此时将一切都想通了,嬴政恨不得立即将老叟开膛破肚以消心头之恨。
侍从闻言,面上表情更怪异了,“他、他在哭。”
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被胡亥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这人从一开始便是冲着徐福来的!
徐福敲了敲胡亥的额头,“那你方才不早说。”
胡亥抿了抿唇,道:“我有法子问出话来。”说罢,他便两眼亮晶晶地看向了徐福和嬴政,像是在说,快来找我吧快来找我吧!
“他说什么?”嬴政问。
或许对于征服六国的秦始皇来说,是小的吧。
老叟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在不停地抽搐,面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
徐福弯腰俯在胡亥耳畔,问:“你给他下蛊?”
胡亥瘪嘴,“刚才你们直接撇下我就进去了呀。”
胡亥听了夸奖,登时便笑得如同舔了蜜一般。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说话了?”
“好了。”胡亥笑了笑。
嬴政神色微微缓和,“胡亥莫要玩闹。”
“他说,他来咸阳是为了长生不老来的,如何长生不老只有父亲知晓。”胡亥挠了挠头,“不过长生不老是什么意思呀?就是不用死吗?会活到几万岁吧?”哦,现在胡亥也就能数到万。
胡亥狡黠一笑,“因为他该说的,都已经告诉我了呀。”
嬴政搂着徐福便出去了,一边往外走,他一边还俯在徐福耳边道:“只有让胡亥做些小事,他才能从中得到满足和荣耀感啊。”
他这会儿可以确定,应该是胡亥将人给震哭了,但是这连话都没法说,还能问出来什么啊?徐福无奈扶额,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胡亥。”
徐福实在是无力反驳。
徐福颇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知晓,在这一点之上,他是当真不如胡亥。
“现在愿意一一交代了吗?”嬴政冷声问。
原来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这算小吗?
不待徐福做出决定,这头嬴政已经道:“胡亥,那便交给你了。”语气轻描淡写地,仿佛像是只吩咐胡亥扫个地、收拾个桌子一样简单。
徐福和嬴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摸了摸胡亥的头顶,然后便将他留在外头,独自进门去了。
此。”嬴政咬着牙关,目光冰冷锐利如刀锋。
“他说用来研究,研究长生不老。他很老了,快死了。他说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也是会死的。”
“嗯!”
“这么快?”莫说徐福了,连嬴政都微微惊讶了。
徐福和嬴政二人带着胡亥回了寝宫,那老叟便暂时被他们抛却脑后去了。
没等老叟将完整的话说出来,胡亥已经当先蹿了出来,直接挡在了徐福的跟前,瞪了瞪老叟,“瞧什么?不许瞧。”
“没有玩闹,我真能问出来。”胡亥认真地道。
“果真如此!”嬴政面色冰冷,“他可有提起一根绳子?”
老叟看上去是真的近乎奄奄一息了,他费力地撑开双眼,遥遥看向徐福的方向,“你……你……”他朝着徐福抬起了手。
“说了,他说那是用来捆魂魄的,捆一世则少一魂,直到魂魄都被吸走。”胡亥说完,又忍不住加上了自己的见解,“我觉得他在说玩笑话,哪有这样的东西?”
老叟的嘴似乎开开合合,在说着什么,只是因为声音太过微弱,并不能听清。嬴政便指挥了一名侍从上前去听,那侍从歪着脑袋听了许久,面上闪过了怪异之色。
“那他说吸走魂魄用来做什么吗?”徐福知晓此时嬴政的心情定然难以平复,于是他便反握住了嬴政的手,代替他出声道。
两名侍从立即上前,将老叟拖了出来。
“父亲。”胡亥探出了头。
徐福:“……”
徐福心中一凝,“难道……他说我不
待到殿中只余下他们三人之后,嬴政方才出声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胡亥认真地点了点头,面上放光,很是兴奋。
嬴政闻言,紧紧地握住了徐福的手,几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嬴政很快也出来了,听胡亥说已经问出来了,面上登时闪过了惊异之色,随后不由得赞叹道:“胡亥这份本事也算难得了,日后定能助你扶苏哥哥了。”这等审讯之才,日后若有不利于扶苏的人,在胡亥手底下都逃不过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