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往别府,这回门人大概得了裴喻寒的吩咐,没敢借口说对方不在,恭恭敬敬地领她入内,其实这里她走过太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现在被当作客人一般引入,觉得还真是一种讽刺,原来她从来不曾属于这里,到头到尾只是云烟过客。
拿香米分花棒往脸颊细细滚上一层香米分,又将集香丸细细磨研,执起眉笔,浅一分深一分地将眉毛画成黛青色,两瓣樱桃似的嘴唇紧抿了抿口脂纸,原本憔悴苍白的脸容,忽如画上涂颜的宣纸美人般,瞬间变得鲜活起来,清丽不可方物。
被吓了一跳——头发蓬乱,肌肤蜡白,眼神黯淡无光,下颌尖到摸着都膈人,她还不到十七岁,可仿佛已经老了十岁。别说让裴喻寒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冷念进入书房,屋内只有裴喻寒一人,正静静端坐在紫檀木桌案后,这个男人无论从任何时候看去,都是俊美得一塌糊涂。而他似乎早做好见她的准备了,因为她一推开门,便感受到他笔直投来的恍惚目光,出乎意料的,冷念见他一脸倦色,下巴处的青茬也没清理,这种情况,只在当初他出海归来的时
得知裴喻寒正在书房商议事务,冷念坐在花厅等待,本以为会等很久,然而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家仆就来传话了,请她去绿竹书房。
她让阿贞给她梳头,把裴喻寒给她的那些珠钗首饰能戴皆戴上,再换上一袭上等丝绢纱裙,一番下来,简直就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