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泉正暗自思忖,小儿子小蛟顶着张花猫脸慌张地跑出来了。
自己前半辈子替人家修房子,如今自己的房子破败了,却没有钱修葺。
现
王山泉跨进房门,邱氏的恶言恶语如同往常一样临头砸来。
看看,看看,连儿子都知道自己惧内,更不要说村里人这么多年的闲言碎语了。
算,以免传开了,叫村里人眼红。只道怕房子荒废了,又说之前办婚事花了不少钱,如今还是盼着多些积蓄。
阿媛和颜青竹面面相觑,都不知王山泉为何如此执着,好像他隐瞒着什么,却又没有任何凭据可推断。
再说王山泉这头,垂头慢慢溜达回家了,到了自家那个有些破败的房子前头,默然叹了口气。
如果匠人没有前途,那颜青竹这个伞匠为何比自己这个农人过得好多了?
从前的那些观念,是不是该抛到脑后了?自己该把砌砖盖瓦手艺拾起来了?还来得及吗?
当初要不是家里人觉得泥瓦匠没有前途,为了几亩地的陪嫁让他娶了邱氏,做了农夫。如今自己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吗?
两个女儿大丫,二丫缩到墙角,显然刚刚才被邱氏打骂过。邱氏在这个家里除了对小蛟好,其余人仿佛都是她的奴隶。
“爹,你去哪里了?娘说你跑得不归家,骂人了呢。爹快进屋吧!”
王山泉又劝了他们几句,见他们仍是不动摇卖房子的想法,叹了口气,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身离开了。
王山泉替儿子擦擦脸,想到邱氏这人邋遢,教出的孩子也是邋遢。自己从前做匠人的时候,虽然是做脏活累活的,可平时不做活儿的时候,穿得不说体面,倒也是干干净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