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渠觉着这样的结婚礼物有些怪异,禾如许倒是喜欢得很。
“清塘。”少女压低着嗓子喊着对面的男生,又悄悄转头又看了一眼叶渠的方向,指了指:“那边有个男生好好看哦。”
叶渠见着她不善的脸色心下生愧,道了个歉又回原来位置坐着,抬头边看见禾如许正仰着头和那个服务生讲话,声音轻轻细细。禾如许抬手把头发夹到而后,少女柔美的耳廓便从浓密的发间露出来。
奶茶店里的客人余他一人,叶渠蓦地涌起一股悲痛,把脸埋进了手掌中。
“不许,人家凭什么给你,你别被拒绝了哭鼻子。”沈清塘头也不抬,回绝了少女的意思,又沉声提醒她:“你的稿子下周五截止了,你还不快写?”
少女浓密的头发披散着,在发顶绕了一个花似的发旋,额侧的刘海被一个隐形发卡夹住了,便不至于遮挡住她的视线。
低埋的头露出一个小巧的鼻尖,不知为何挂了两滴汗,服务生拿了空调遥控器过来,叶渠又不想将温度调高了。
说了抱歉,把遥控器放到柜台上,便看见服务生有些难看的脸色,叶渠这才想起来,这个服务生是禾如许的闺蜜。
他撑头捂了耳朵,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脖子,突然想起来禾如许对面坐着的是谁。
室内一时又沉寂下去,冷风拂过叶渠的手臂,顿觉像是无边旷野一般萧瑟。
时针不知不觉转向5,现在是下午五点零二分。
,引得禾如许停下笔,回头向他的方向看过来。
搓了搓手臂,叶渠起身去到柜台那边,探身向服务生要了空调遥控器。
沈清塘,算是禾如许的青梅竹马。
柜台那边的女孩子已经把围裙拿掉,正在和前来替班的男生说着什么,禾如许面前的桌子上也已经干净,书本纸张已经被收拾妥当。少女微微侧着头,在黑发后露出白皙精巧的鼻尖。
青年的低吼是叶渠关于前生最后的记忆,在他认出沈清塘的那刻又响起在他的耳边,引得他打了个冷颤。
叶渠靠在椅背上瞧着她的侧脸,吧台那边的女生伸出食指朝他这里指了指,禾如许转脸过来,便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叶渠心想着,禾如许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过来和他要电话,他等的有些急切,心里正惴惴着。
他前生只略瞥见过他几次,都是隔着远远的,便是他和禾如许的婚礼沈清塘都没有来,只托人送了一套精挑细选的茶具。
风铃声响起来,男女笑闹声逐渐远去,叶渠抬起头,在街角捕捉到禾如许扬起的碎花裙一闪而过。
“还没有。”少女讪讪,垂头丧气地继续提笔写着,悄悄回头又看了叶渠一眼,仍旧不甘心,桌下的脚轻轻踢了踢对面,一手掩在嘴边:“清塘清塘,我想去要他的电话号码。”
记忆最后的画面里的青年是暴怒的,在医院外面用力地扯住他的手臂质问,嘴巴一张一合,可以从他紧皱的眉头和挥舞的手臂上窥见他的痛苦与愤怒。
叶渠总觉得他们两此刻的视线是过了电的,他这边是包含着对她的思念从十年后绵绵叠叠地传过来的,但他不知道禾如许是怎么想的,因为她只略对视了一眼便转了回去。
沈清塘抬起头来,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着了叶渠低垂的脸,皱了皱眉没有接她的话,反问她道:“你稿子写完了吗?”
“是你杀了禾如许!”
叶渠不动声色地笑着,垂眼不再去看她。
叶渠笑着对上少女探究的眼睛,下一秒便见着她本就明亮的眸子更加亮了。向禾如许微微笑了一下,她便立时红了脸,飞快地转回头去。旋转的动作带起她的发梢飞扬起来,像是蝴蝶翻飞,又停靠在少女的肩上小憩。
有些麻烦。
叶渠又开始不安起来,踮着脚抖着腿,面上却不动声色。
过去的这个时间禾如许正准备离开,虽说被他拒绝了留电话的要求,她却并不为此羞赧难耐,反是仍旧坐在那里和她的闺蜜聊天。等到了五点,那边的服务生要交班了,她才和她的闺蜜一同离开。
叶渠靠着柜台边缘等着服务生去找遥控器,偷偷瞥着禾如许的发顶。
“哦,知道了。”少女原本耸着的肩垮下来,提起笔认命地继续写写画画,沈清塘抬头看了禾如许几眼,见她没有不虞的神色,才安心地继续看着面前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