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逼她。言惜安同样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那番表白不存在那般，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妍妍还没有吃晚饭？”
他身上浅淡的酒味和烟草味交织在一块，传入她的鼻腔。
“嗯。”
“是年夜饭。”她纠正道，“哥哥不在怎么吃？爸爸妈妈都等着呢。”
言惜安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回走。
“哥哥！”
“不要说‘嗯’。”
“嗯。”
“嗯，我们回家。”
你在引诱自己的妹妹，你自私又虚伪，卑鄙且无耻。
“是因为喜欢吗？”言妍歪头问他。
“哥哥，你太任性了。”
“嗯。”
少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缓缓伸出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说道，“可我受不了烟酒的味道。”
他大概还算有点良知，内心一边谴责自己，一边堕入罪孽的深渊。
“……哥哥心里难受。”
“我也不会赶哥哥走。”
言妍暗自松了口气，她自己都说不清她对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的目光缠绵又热烈，她好像坠入了滚烫的岩浆，那燃尽一切的温度仿佛要将她吞没。
心疼吧，愧疚吧。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你面前丢盔弃甲，你却把刀子送进了他的心脏。
“哥哥，你喝酒了？你身上还有烟味。”言妍转过身，蹙眉，质问道。
“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了。”
“好，哥哥不惹妈妈生气。”言惜安先做出让步，他无奈地看着她。
“哥哥，回家吧。”她压下心中的悸动，这才直视着他，平静地说道。
言惜安，你还装什么好哥哥。
“幼稚。”言妍一边嫌弃着，一边勾起他的尾指，然后顶了顶他的大拇指。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楚弈关于喜欢的回答。
“是言惜安对言妍的爱。”
“妍妍——”
他的眼底带着挥不去的忧郁，像是笼罩了层阴霾。
言妍偏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她感受到了男人胸腔里跳动的心脏，那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苗，灼热的温度烧得她指尖一缩。
“哥哥，你心跳得好快。”
“先答应哥哥，不要再赶哥哥走了。”
兄妹俩都默契地对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避而不谈。
“跟我讨价还价，嗯？”言惜安捏了捏她的鼻子。
“也不准再说讨厌哥哥。拉勾。”他伸出手，说。
“是哥哥在跟我讨价还价。”
言惜安将她搂得更紧了，他眼眸幽深，哪里还有半分忧伤之色。
言妍下意识地转头，接着男人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他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柔情似细雨绵绵，从唇上蔓延至她的心底。
言妍仰头望向那一簇簇绽放的满天星，绚丽的火光映在她眸中，璀璨夺目。然而，灿烂的烟火似乎半点也吸引不了言惜安，他注视着自己的妹妹，眼底的凛霜融成了一汪春水。
“哥哥一直在你身后。”
“妍妍，看看我。”他拂了拂她额角的碎发，说。
“不。妍妍。”言惜安修长的五指插进她的指缝里，柔声道，“这是爱。”
言惜安皱了皱眉。
“那哥哥先答应我，不许惹妈妈生气。”她抬起头，“还有不许抽烟，不许喝酒。”
“嗯。”
团团烟花在江面上炸开，刹那间夜幕亮如白昼，一时火树银花，纷纷如雨落。
兄妹俩僵持不下。
言惜安的生活作息一向都是健康规律的，他不抽烟，不喝酒，无任何不良嗜好。
言惜安按住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