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开,里面有五张钞票,真有钱。
他配吗?
走到了房间门口,门虚掩着。
他听到兰姨在门外说:“睡着了。”
他叹气,只好把她抱回她床上了,真是个祖宗啊。
“有用!我问了,头发也可以的。鉴定准没错,要是真的,就当我多了个儿子,要是假的,他妈的让他们把这些年的生活费给吐出来!反正准是那婊子生的,让他滚回唐家……”――我还是现在就滚吧。
外面的雨比来之前还大,他慢慢地走着,忽然一滴水珠砸在地面。
“我……我本来想把你抱回你房间的……”
“那你干嘛解开我的浴巾!”蕉荨气急败坏地用浴巾捂住自己,语气带有羞涩和愤怒。
她看着他,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躺在他怀里。
他双手捏着衣角,低垂着头。
他突然慌了,找遍家里,最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开灯,女孩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哼!我要告诉妈妈去!蒋进你才不是他们眼中的乖孩子!终于露馅了吧?!”
之后,蕉蕉一直都没有原谅他,只是
雷雨交加,他偷偷打工到很晚才回来。今天周末,工钱加倍,所以他才答应的。工作轻松的很,只是去婚礼现场给他们在气球上画画,笑脸啊,动物啊,随心所欲,他画的很好,所以老板有生意就会告诉他,而且工钱还多,一次一百。这次的新人看他长的可爱,画了一天的气球了,怪辛苦的,于是偷偷给他包了个红包。
他笑了笑,“有啊,我只是藏起来了。”他拍了拍空无一物的口袋,“喏,在这里。”
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堂弟看到他的眼神,天真地问:“哥哥你没有红包吗?”
他苦笑着,没有解释。
他忽然不想叫醒她了,坐到她旁边,手指快要碰到她的脸颊,忽然天外响起一声雷。
他松了口气,嘴角扬起,悄悄走了进去,走近才发现她绑着浴巾,横躺在他的被子上,长发遮住她的小巧脸庞,一双细白的腿垂下,浴巾只遮住了大腿的一半。
女孩不耐烦地动了动。
谁打开了他的房门,又关上了门。
想了想,他推门进去。
原来一直在等着自己,和吃的。
第三个雨天。
在回来的路上,他直接存到银行里――还是父亲生前留下的卡,只是里面的抚恤金全被那个女人拿走了,空余一张卡和大家都知道的密码。
为什么这么对一个孩子?他才七岁啊。
“什么时候带小孩去做一个亲子鉴定?”――是那个最疼他的奶奶说的。
可是为什么不给他呢?
他在装睡。
咫尺间的那张脸上的眼睫抖了抖,眼皮慢慢挣开,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只是没有了父亲,就和大家不一样了?
手指条件反射般收了回去,他站了起来,捏紧拳头,端正神色,叫:“蕉蕉?回房间睡吧。”
他们说要把他接回去,还要让他认大伯做自己的父亲。
他猛然僵住,瞳孔收缩。
女孩皱起眉,用身体拒绝着,浴巾没有绑紧,因为女孩的动作散开了。
后来呢?
没有打一声招呼。
只是那晚的红豆饼和牛奶都凉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敲了敲她的房门,没人应。
那只是气话罢了。他知道的。
回到兰姨家,他洗了个澡,又过了好久才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
他猛然放开她,背过身去,耳朵红了。
“蒋进!你在干什么?!”
他无奈,凑近她的脸,轻声哄着:“乖蕉蕉,回自己房间睡。”
左手穿过她的腰,右手刚要来到她的膝盖弯,刚碰到,又一声雷炸开,女孩不安地动了动,想要逃离他的臂弯。
想叫一声“大伯”,可是里面依稀传来一些字眼,让他全身颤抖,遍体发凉。
灯开着,但是没有一个人。
他蹑手蹑脚,离开了。
蕉荨走了,没有和他再说话,当然也没有告诉兰姨他们。
还好今天兰姨和姨夫去参加同学聚会了,都没回来。
然后又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忘了。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他只是说:“我不想。”
堂弟点点头,继续被动画片吸引,没再陪他一起演着这无聊至极的戏码。
“我刚刚偷偷站在他背后揪了根头发,呐,应该有用吧?”――哦,怪不得当时伯母那么奇怪。
他提着答应给蕉蕉带的热乎乎的红豆饼和香蕉牛奶进到屋里,客厅没人,叫她名字也没应。
原来在他来之前就发好了红包。
“不是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