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开了很久，在每个路口随意转弯，是兜风也是练车。有时只是30码的速度，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偶尔又在人烟稀少的路上大踩油门，吓得贝甜又气又怕地惊声尖叫，却舍不得闭上眼睛，感受超速带来的刺激。
窗外的树木飞速后退，风声似乎也大了些，她的语气有些急，“你这还不快？”
驾驶位上的人在“嗯”了两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顶嘴争辩，“不快啊。”
她伸头去看仪表盘，那根指针随着行驶微微摆动，始终没超过70。
“马上就要路考了，还整天吊儿郎当的。好好开你的车，不用管我看哪里。”贝甜敛了敛笑容，正色划清界限，“叫我教练就好。”
男人对于汽车大概有种天生的熟悉感——坐进驾驶位不过十几分钟，时渊已经掌握了开车的基本要点，绕着小广场开几圈找了会儿感觉，就在贝甜不太放心的眼神中不慌不忙地上了路。除了偶尔询问她中控台上个别按钮的使用方法，其他时候几乎看不出是个新手。
朝城的交通极其拥挤，堵车是日常，难得遇到空阔的路，她就恨不得一路超车往前赶。刚才从酒店出发去往海滩，也比导航显示的用时少了将近半个小时。
十分钟内，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提醒。
“好的姐姐。”
她在这时突然开口，“其实我刚才……”抿了抿嘴唇，声音更轻，却隐约带着笑，“只是想关窗户，摁错地方了。”
眼前出现熟悉的路和专属于海岛郊外的大片绿化，看上去应该是开回了酒店附近。
贝甜眉毛动了下，自言自语似地小声嘀咕：“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很快呢。”
这么久了他依然不善于此，于是松开她的唇，动了动身子偏头想要看一眼。
「小气鬼」此刻非但毫不害臊，嘴角还若有似无地上扬着。一只手和她相握，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胡乱玩着几缕散下的头发。
时渊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样子，“不要一直用这个字说我好吗。”
……
四目相对，静默两秒，然后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有辱男性尊严。”
耳后的皮肤突然一紧，是在他手指上的发丝打了结一般扯得生疼，贝甜倒吸一口气正准备去打他的手，听到他毫无预兆地冒了一句，“教我开车吧。”
要说开车快，被点名的其实应该是贝甜。
笑的是对方也是自己，因为方才从前座来到后座的那份迫不及待实在让人有些脸红——分明每天24小时都可以粘在一起，却像是背地偷情的男女恨不得抓紧分分秒秒约会的时间。
……确实还好。
甚至，像个老司机。
贝甜的手却恶作剧伸向那里，用气声讨好般地耳语：“我帮你？”
占到了理当然不甘示弱，他想都没想就快速反击，颇有些“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的傲娇。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到贝甜被堵得一时无言的表情，又软着嗓子补上一声，“教练姐姐。”
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的贝甜直接笑出了声，“哎你怎么这么幼稚啊。”看他嘴角绷得紧，她笑得更欢，之后给出一语双关的总结，“你是真的会开车了哎。”
……
时渊无奈，“你看下现在才多少。”
了火的车内更显安静。回荡在远方的海浪听不真切，贝甜的耳边只有衣物窸窣的摩擦声和唾液交换的亲吻声，更挥之不去的是彼此愈来愈重的喘息。
“专心帮我看路。”
“专心看路。”她语气严肃地命令。
点火熄火的都是她，故意捣乱的还是她。时渊捉住那只作乱的手用力捏了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先欠着。”
贝甜知道他在装酷，偏要笑眯眯地凑近看他的脸。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分神过来和她短暂对视。
贝甜撇着嘴白他一眼，心中暗念的是：上亲下摸地好一阵动手动脚，想听的歌到底还是没听到——这出场费未免要价太高，任谁也忍不住腹诽一句「小气鬼」吧。
……
她被这个称呼笑到，又莫名有些被撩到的心动，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不自觉柔了几分，大概是全天下驾校都不会有的温和教练。
“你慢点儿。”
贝甜慢了半拍，微微张口看向他，表示疑惑。
也是最会一本正经假装专业的戏精教练。
刚刚被点燃的激情在这无预兆的笑声中骤然冷却，却并没有破坏掉原有的好心情。抓来躲去又闹了一会儿，时渊深呼吸一口气靠向椅背，等待已经有些明显的欲望落下。
掌心的温度在后背游移，最终停留在一处，是时渊隔着一层T恤去解她的内衣搭扣。
时渊目视前方，不置一词。
没够似的，隔了两秒，又看一眼。
可这会儿坐在副驾位上，却像个谨慎至极的监护人，始终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