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是乱的，思维也迟钝了不少，贝甜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洗钱？
她摇摇头，“不用。”
大约是猜到她想做什么，段路岩侧过身一按，反锁了车门。
罗晶晶刚出国玩了一圈儿，回来就各种赶工作，算起来从春节那次聚会之后到现在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贝甜。看到段路岩，又联想起之前听说贝父的一些事情，她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不置可否地笑笑，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诶我说，你那个奶茶店太小了，袁非的饭店倒是可以。如果有解释不了的账……”他顿了一下，把最后那口烟抽完，又长长地吐出来，看着贝甜迷茫的脸，把话接下去，“趁着现在资产还没完全被控制，转一部分到他那儿去走走账。”
“有事儿一起吃了个饭。”贝甜言简意赅，打破她的幻想。
“段路岩，我说不用。”贝甜正色打断他，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又缓下声音说，“谢谢了。”
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两人的一路无言而显得尤其漫长。
……
上行的电梯先到，罗晶晶走进去，转身和他们挥手说拜拜，电梯门还没关上，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差点儿忘了。官网一直缺货那双AJ帮你买到了哈！感谢我吧你就。”电梯门缓缓关上，她伸着脖子又喊了一句，“请我吃饭啊！”
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车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是安全带系扣“啪”的一声弹回原位的声音。
好友罗晶晶闪现在两人面前，看着这对分别多年的旧日情侣隔着半米的距离没有任何交流地站在那儿，一张脸上不由得翻来覆去上演了各种丰富的表情。
贝甜愣了一下，“没事儿啊，无所谓的。”
贝甜点点头，倒退了几步。另一部电梯里突然有个人影冲了出来。
三人避开人群走到一边，段路岩站远了一些，留两位女士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
贝甜不解地看过来，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了两圈，又继续看向前方。
“往我这边儿走走。”段路岩慢走了一步，示意贝甜绕到他另一边，“你那边儿是下风向，烟都吹过去了。”
边点烟一边看她走进楼道口的时候，甚至有种做坏事的刺激感。
他于是想到，那些年贝甜跟着他到处吃喝玩乐，什么场合没去过。她哪里是真的受不了烟味儿，不过是担心他身体，又故意找由头闹他罢了。
段路岩拉了一把正准备跟着人流往里走的贝甜，说人太多了等下一趟。
停车场里，段路岩刚坐进车里就状似无意地问道：“球鞋也要你买？你别告儿我是你自己买，什么时候换风格了。”
电梯上上下下又转了几圈，罗晶晶去楼上还有事，没聊多久就和贝甜道了别。
大概是不习惯贝甜这副冷淡的样子，段路岩再次提起之前的话题，想让她多多少少说点儿什么。
不用抬头看，贝甜单是听语气就能想到他脸上鄙夷的神色。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耳边又飘来他不冷不热的一句，“赶时髦找小奶狗也就算了，怎么还顺便扶贫啊你？”
“不是多大事儿，你别想得那么——”
周五的晚上，商场闭店时间推迟，几部直梯前都挤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