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的冥央已經有了少女該有的羞恥心,她腦子裏也有了男女有別的概念,尤其的,自二人十歲以後,他們的身體就往兩個不同的方向發育,冥央不復雜的腦子裏逐漸顯現出壹個復雜的認知:他們雖然是親密無間的雙胞胎,但弟弟和她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他的身體越來越硬,她卻越來越軟,明明小時候軟硬程度是壹樣的。
冥締肅臉坐在沙發上,空中漂有幾面光屏,他正在屏幕上比劃,房門突然被打開,伴隨姐姐驚慌失措的哭音。
“妳幹什麽!”
爸爸、媽咪出去旅遊了,怎麽辦!
冥央起身去把桃子換成壹串葡萄,返回去時,看見凳子上壹抹鮮明的紅。她楞住,第壹反應是去看旁邊畫盤裏的紅顏料,然後才後知後覺裙子裏潮濕的底褲,擡手去摸屁股,入手粘濕,壹看,不得了,她怎麽受傷流血了,還是在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好端端的,見鬼了!
冥央這輩子最有出息的時刻恐怕就是有技巧地投胎到壹戶好人家。
弟弟在家,他總是比她還緊張她的身體,她若是壹點小病小痛就聲張,弟弟又該黑臉給她看了。
肚子又開始鈍鈍的痛,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冥央蹙眉,摟幾下肚子。但這種程度的脹痛,她沒去重視,削好筆,繼續畫桃子。
<h1>番外五 親戚初來乍到</h1>
“姐姐,過來,我是妳弟弟,妳還跟我見外嗎。”
她手心的鮮紅和血腥味讓冥締心臟驟縮,寒聲問她:“這血哪來的,妳哪裏受傷了。”
壹個桃子放在畫板前方,素描紙上,桃子的雛形初成,卻在某條流線處出現壹個突兀的黑點,畫在這點處被打斷。
“締!”
絕癥!死!
嗓音愉悅,拉著冥央的手腕將人帶進浴室,當著壹頭霧水的姐姐,撩起她的裙擺。
冥央心裏有很深的怨念,但唇角卻翹起壹絲笑意。
刀刃在筆芯上“沙沙”研磨,削出她需要的形狀。
手上的血已經幹了,冥央眼眶壹熱,壹滴淚落到幹血上。
“央央如果有壹天死了,壹定是笨死的。”
弟弟抱著她不放,頭頂傳來他的悶笑,冥央急了,罵他:“妳還笑,妳還笑!”
她是想著弟弟的“罪行”畫完桃子的,桃子居然沒被她畫成冥締的臉,算她能耐。
摸摸冥央的腦瓜子,壹臉糾結仿佛世界末日的姐姐讓他眼尾的笑意更深,走到門邊,按下通訊器,吩咐傭人取壹些女性用品和大小姐的貼身衣物上來,再熬壹碗滋補的燙備著。
“這裏。”
臆測讓她毛骨悚然,肚子又適時的再次鈍痛,還有股熱流從那處湧出。
冥央情緒激動,拍掉弟弟的手,面紅耳赤,手悟裙子後退兩步。
冥央知道,有些病會讓人無緣無故吐血,多半還是絕癥。
冥締臉像姐姐,但腦子完全南轅北轍。壹看見姐姐“受傷”的部位,含冰帶雪的臉轉瞬即逝,眼尾還染上幾許雀躍的欣喜。
攥緊拳頭,冥央跑出畫室,去找現在家裏唯壹可以讓她依靠的人。
想起弟弟,冥央雙眸失了焦距,抱怨對她管教過嚴的弟弟,比生她的爸媽還能找事。她才是姐姐,雖然只比他早出生壹會兒,但,壹會兒也是姐姐呀,當弟弟的不應該事事藐視、擺布她。
冥締出塵的少年面龐和冥央有幾分相似,隱隱透出棱角。說話輕聲細語,聽起來不慌不忙,可十三歲的年紀還太年輕,壹看到姐姐的哭顏,便沈不住氣了。
起身接住撲過來的姐姐,跑動間,他清楚看見姐姐泛紅的眼圈和濕意明顯的面頰。
冥央愁眉苦臉,心情沈重,沒看見弟弟隱晦的笑,也沒聽他吩咐傭人做的事,磕磕巴巴問他:“締,我是不是,要死了?”
2030年,冥央坐在畫板後擺動美工刀,壹刀壹刀削炭筆。
“央央,怎麽哭鼻子了?”
她是冥家長女,家人疼她,對她沒什麽大要求。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本身就不是商人那塊料,家裏就算撥間小店給她經營,也得讓她整倒閉了。若不把畫學好,將來估計難在其它方面有什麽大出息。
冥央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張口正要往他的肩膀咬壹口解氣。可惜沒得逞,叩門聲適時響起,傭人把東西送來了。
冥央轉身給弟弟看被血染紅了壹塊的屁股,方才跑動時,又湧出幾股稠稠的液體,她想現在那塊血的面積該更大了。
“締,妳看。”冥央雙眸掛淚,攤手給弟弟看她流出的血。
冥央別的不行,幸虧對畫畫還有點天賦。從七八歲開始畫,幾年下來,不說技巧怎麽樣,起碼基本功還算紮實。有壹技傍身,需要拋頭露面的時候,也不至於給冥家丟面子。爸爸還特地在冥宅幽靜處為她打造了這間露天畫室,冥央更卯力練畫,怎麽也得把請設計師的工資值回本不是。
“來,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