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生气就走了,不问清楚到时候又乱发脾气。”
但是,大约十分钟后,“许姜弋,我想休息一会儿。”蔫蔫的语气。
把球递到她身前,“继续。”
他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清冽如甘泉的嗓音,一句一句,语调较往常更多了几分柔和。
林泷已经起身,刚拿好挂在栏杆处的衣服套上,转个身他人就走远了,喊了句“等等我”,对方却头都不回继续走。
怕冷的林泷缩在被窝里翻看从图书馆借来的名著,表示无感。
他记得她说过学完球后要去吃饭洗澡。
他蹙眉,“又累了?”这什么体能,都没让她跑,就在篮下站着,球也给她捡了。
他摁住烟蒂,抽完一根烟,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
话音刚落,林泷两腿交叉,屈膝席地而坐,双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显得脖颈更为细长。
许姜弋喉咙一阵干涩,他走到篮下揭开瓶盖猛灌了半瓶水,剩下半瓶悉数浇在脸上。
刚刚以人家为幻想对象发泄过一次的某人,为了掩饰内心地不自在,尴尬摸了摸鼻梁,“你怎么还在这里?”
十八章
她轻轻咬唇,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理解她的意思,他胸口些微烦闷,语气不太好,“下午五点到六点,体育馆里,没人看你。”
他站另一边,帮她捡球,笑话她,“就这点出息。”
再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穿戴整洁,眉目清冷。
像梦境里的她,匍匐在他身体上的模样。
转眼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12月24号,周六,迎来了铜川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他举手看表,还差五分钟到六点,“今天就到这里。”
伍月在寝室里欢呼:“下雪又可以打雪仗了好开心!”
听到水溅落地板的声音,她收起下巴睁开眼,“你不冷吗?”她穿着一件加绒的连帽卫衣都觉得冷,而他就单穿了一件打底的黑色T恤,还是五分袖的,水再打湿,想想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经历过一轮流言蜚语,她实在是对广大高中生的想象力敬谢不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编出十部戏来。
“许姜弋,我又进了!”
这次事件让许姜弋长了记性,跟林泷呆一起,必须带烟。
浴室里,许姜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仰起头闭着眼,任水流从头顶浇下来,滑过坚毅的下巴,顺着脖颈再到锁骨,淌过胸腔一直流到脚背,脑海里回想她刚刚坐在地板上呼吸的样子,一手扶墙一手套弄着肿胀的欲望,水流声盖过了偶尔的喘息低吟。
时间一晃而过,天气预报说下周会有一股冷空气席卷整个南方地区,部分城市可能会有中到大雪。
即便是抱怨委屈,林泷都是不急不缓的语气,却让他的心瞬间柔软,走过去揉一把她扎起来的头发,直到发丝凌乱,他才说,“没生气,以后看到我这样不用管我。”
阖着眼,额间有薄汗,粉唇微张,为了呼吸更多的空气,胸腔处起起伏伏,嘴巴在抱怨,“好累。”
这如果是个男的,先勿论他会不会帮对方捡球,捡了也是随手一扔回去,啧。
体育馆内。
许姜弋难得耐心地和她解释,“记住你推球出去的力来自右手,等适应后再用左手扶住侧边。”
许姜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很热,怕一开口沙哑的声音泄露了情绪,偏偏烟盒落在了教室里。
她接过,按照他说的方法继续,“嗯。”
还是那张冷峻高傲的脸,说话的语气慵懒随性,这是没有被惹毛的许姜弋,虽然没有和颜悦色,但是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林泷惜福。
暴烈又温柔。
她点头,怕他没看到,又应了一句嗯。
“这么没耐心,我有说不吗?”
球擦过篮板,换方向后,进了篮筐。
由于场地湿滑,今天的课间操取消,下课铃一响,学生一窝蜂涌去外面,打雪仗,堆雪人
林泷右手五指张开,单手举球,另一只手往后背着,在距离篮筐下约50公分的地方,吸一口气,使劲推出去。
林泷返回,重新站在他旁边,“那晚上放学后怎么样?白天我怕别人看见。”
他收了球,又到篮球架底下提了装换洗衣物的袋子,打算去旁边的浴室洗个澡。
他放在门把手的手一顿,以为她已经走了。
她点头,同意这样的安排,尔后进教室开始阅读。
体育馆课余时间闭馆,他到时候让小婶帮忙借一把钥匙罢了。
出了更衣室,开关门的响动引来座椅上女孩的侧目,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委屈,“许姜弋,你洗澡怎么洗这么久?”
教室,寝室,体育馆在一条线上,六点结束后她还可以匆匆洗个澡吃饭,就是背诵要放在下晚课后了,早起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