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哀嚎:“姜弋啊,我离家出走了,你是不知道啊,昨晚那家教老师整到晚上十点才走,十点啊,今天中午还要过来,我要不跑出来都要褪一层皮了!”
把依旧温热的奶茶给她,表情不辩喜怒,“我也刚到,走吧。”
她抚着心口,惯常冷清的脸上难得露出抱歉的神情,“我迟到了。”
林泷不能吼,刘续这边他还不能吼吗。
太龌蹉了,怎么可以对着本人有这么下流的想法。
热的是她的。
周天的早上,没有下雨。
心浮气躁,刚要播出伍月的电话,就听远处有人喊他。
套上鞋子拿上包飞奔出门。
然后挂了。
这个答案对于刘续现在的处境无异于晴天霹雳,“卧槽大周末的你出门浪啥不睡觉!我现在拎着行李箱站你家门口呢。”
而林泷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或者转头看他,她看似淡定实则全身僵硬的目视前方。
此刻他竟有些嫉妒身上的这件大衣。
许姜弋异常早起,洗完澡吹了头发,走进衣帽间翻出所有的衣服,试了两套,觉得太过正式,又脱下,换上一件白色的圆领针织衫,下身穿宽松版的牛仔裤,套上衣柜里黑色棉服,戴上一条雪白的围巾,想起他妈妈之前回国带给他的男士香水,翻出来分别在手腕处喷了两下,这才出门。
刚刚,他抱她了。
他拿出手机正要打给同寝室的伍月,偏偏这时候刘续来了电话。
买完奶茶是十点过十分,她没有来。
电话那头传来颇为狗腿的声音:“许总,打扰您睡眠了,来给小的开个门呗。”
看到许姜弋,她扶着膝盖,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走过去。
被挂了电话,那边却似并未气馁,接着又打了过来,他一把挂断。
呼吸紊乱,说话喘着,他憋闷在胸口的一股气瞬间就烟消云散。
到了两个人约定的学校门口,还不到十点,约好的是十点半,他去奶茶店拎了两杯奶茶,一杯热一杯冷的。
“……”
他按下接通,是很不耐烦的语气,“干什么!”
再忍他就不叫许姜弋了。
刘续趁着他爸妈还在睡,大清早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现在拖着个行李箱站在许姜弋的公寓门口。
看她走到近前,脸颊因为跑动而泛红。
“你说谎。”
下车后,雨已经停下,没有撑伞,寒冷的夜晚,校园静谧安宁,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尴尬一直到寝室楼下,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我上去了。”
他没接话,她就继续说:“你肯定生气了,眉毛刚刚都拧一块儿了。”
她站在原地,微启着唇,片刻后眼下浮现一对卧蚕,声音有点软,对他的背影说。
而当秒针确确实实走到60,十点半来临时,他确定以及肯定,她忘记今天看电影的事了。
许姜弋是真的要烦死了,为着某个女的迟到甚至有可能爽约的事,他撸了一把头发,烦躁地回:“关我屁事!”
许姜弋到学校门口,拦了辆计程车目的地开往铭源广场,到三楼拿了鞋子刷卡。
晚安。
前倾,能看到后面毛衣领子和头发间一小节白皙的颈,车子启动,脑袋又稍微往后仰,蹭到他胸前的衣服。
时间走到十点二十五,他心头浮上些许焦躁,她不会迟到吧?
磨磨唧唧可能是每个女孩的天性,等她刷完牙洗完脸,涂好面霜再换好衣服的时候,时间走到了十点二十三,而她的步子走到校门口要十五分钟。
“许姜弋!”
他在学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等,想起夏天很热的时候,就是站在这里看到拎着大包小包从公交车下来的她,竟然三个月过去了。
林泷是快十点的时候才醒来的,因为第二天是周天,习惯性没有调闹钟,加上有一点小小的失眠,没有睡好,洗漱的时候也是半睁眼慢吞吞的。
她体力太差了,加上又是冬天,稍微跑动就喘,鼻子和喉咙特别难受,一路几乎是半走半跑的,却还是迟到了一会儿。
突然车子一个急转弯,她身体大幅度往左边摆动,他慌忙伸出左腿架住她的下半身,拿伞的手同时扶住她的腰,将人圈在身前的一方小天地里。
抬脚就要去公交车站台,她在一旁跟上,问他,“你生气了吗?”
并且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秒,因为在他的腿贴上她的瞬间,这个姿势,脑海里忽然呈现刘续MP4里的日本电影画面。
他喜欢的女孩,应该穿最漂亮的鞋子。
这一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等车子方向摆正后,他迅速收回腿和手。
他颔首,抬步要走,没两步又退回来,揉了把她乌黑的发顶,把伞交给她,交待了一句,重新启步离开。
许姜弋回:“我不在。”
他狡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