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又折了回来，一直在咬他的家居服的袖子，他没有去管，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挺厉害，尖利的犬齿将他的袖子咬出两个洞来。
她就是喜欢他的纯，喜欢他软软的性格。
可是沈秘书咬住嘴唇，没有说下去。
她拂去桌面上的杂物，钢笔掉落地面，在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声响，文件纸张飘洒着落在脚边。
她会考虑扔掉。
大么？是很大。
见自己主人没有理会，它又软了声音，逐渐靠近，然后起跳，踩在他腿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上，脚掌按住了几个键。
尚未脱去稚气的少年脸上带着羡慕，跟她说：你的办公室真大。
对面的孙平一定笑疯了吧？
一旁的球球跳到沙发上，喵喵地叫了几句。
她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脸埋进自己的手肘里。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正巧赶上你在开会，没打扰到你吧？
书架、沙发、甚至是自己趴着的地方。
*
乖，自己玩。他将球球从电脑键盘上抱下，修长的中指按住delete键删掉那一节突兀的字符。
她不自觉咬了唇，自以为笑了，其实嘴角牵起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
林未定让小沈给她调查这份出错文件的经手人，可是在看到结果之后，她又不信了。
爸，您怎么来了？
林未定再一次拨通了他的电话，还是已关机。
怕她拒绝似的，又发了一条【下周，在b市，你来我给你报销路费。】
话还没说完，身侧响起一声林总，她下意识回头，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脸上笑容浅浅，望着自己面前仿佛做错事一般的小女儿，有一种菩萨般的悲悯与宽容。
小沈，通知下去，开个会。林未定深吸一口气道。
告密真好玩呐？
陈宪叹了口气，将笔电放在一旁，捏住球球的后颈，小猫双脚蹬了蹬，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两只玻璃球似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相信他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她将文件夹扔在桌面上，摊开的那一页的右下角赫然签着季已然的名字。
两双眼睛，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了好半天，最后还是陈宪率先投降，将它放下，球球趴在他的腿上，将小脑袋埋到爪子里。
想
裘烟想了想，好像很久没见他了，可是一想到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总像透过虚像看向自己似的，正如那个梦。
怎么会。林未定立马回答，然后将林父扶到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孙平微笑不语，推给她一份文件。
陈宪捏了捏它的小耳朵，语气无奈：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遇见你们两个。
喵～球球也不知道他在说谁，迷茫地眨了眨眼。
坐在一旁的几位高管也不好插话，面面相觑。
陈宪又发了一条：【我也可以请你吃火锅。】
【好啊。】
她记得当时是这么回应他的。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挂断电话，道：我马上来。
少年的脸有些红，支支吾吾地，又岔开了话题。
今晚陈宪像是住在微信了，回复快得很：【剩下的来我影展看。】
这几天，她不知道给季已然打了多少个电话，微信不回，去他学校也找不到人，辅导员支支吾吾，看她不像是季已然的亲戚朋友，什么也不说。
这是事实，只是林未定不信。
陈宪勾起嘴角，将地址和展会时间发给她。
她打字：【好看。没了？】
她都和季已然做过。
屋内的几位除了林未定，都立马站起朝门口站着的那位问好。
会上，她和孙平对峙。
这小家伙，越来越调皮了。
陈宪没有给她发照片了，似乎在等她的回应。
她笑了笑，刚想回复我想一想。
现在季已然找不到人，手机也打不通，很难说不是畏罪潜逃了。
谢裘烟咬着自己的食指指节，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吃火锅的话那就去吧。
可是如果他不听话了，小奶狗变得会咬人了。
还是那句话，我要看的是内部流程，包括谁负责的审批，谁负责的草拟，季已然是最后签字没错，但是怎么能一口咬定就是他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林未定坐在办公椅上，环顾着四周空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办公室这么大。
不但很大，还很隔音。
林未定看了一眼，又盯着左手边的孙平，这个我早就看过了，不
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的把戏。
还记得那天季已然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