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的飞鸽终于放了出去,而临县的消息也通过重重阻碍最终传入了惠阳。
蔺远没有走,只是一脚踩上草垛在方青砚身边坐下。
那边伙夫熬出来的粥已经很稀了,勺子在粥汤里没什么阻碍的搅动着,撞得容器哐哐响,即便是这样每个人也只能分到一两勺,偶尔闻得一两声叹息,如一阵凉飕飕的秋风吹到心底。
军医先前给他换伤药怕他痛还拿他寻开心,说枉你从前还是未央都里有名的倜傥公子,现在这副模样说出去估计谁也不信了,还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给他照,行军数月,他的脸颊瘦的凹陷下去,下巴上长出了一圈淡青色的胡茬,形容沧桑,唯独眼神炯炯发亮。
“公子,去吃点东西吧。”蔺远走到他身边说:“你伤还没好,不吃东西怎么成?”
“公子,我跟你了这么久。”他说:“像今天这么惨的还是第一
“我不饿。”方青砚嘴里叼了一根草叶含糊道。
不得不回去。
******
方青砚坐在草垛上不声不响的看着灰蒙蒙的天,被困在这座城里一眨眼居然已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每一天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