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都在脑海里翻翻滚滚,徐循揉着脑袋吐了口气,正想合合眼休息一下,韩女史就掀帘子进了屋。
“于尚书说,眼下谣言飞舞,人心浮动,都说上皇乃是误传死讯,其实未死。宫中若是迟迟没有言语,只
了他的念头,只是皇帝没表态,谁敢如此豪赌?要是杀了那人以后,皇帝翻脸还要问罪,这可是大大地划不来。——这不敢杀,可不就只能救 了?起码救回来以后,明面上是不会受到什么惩罚的,而不救的话则现成就是个大把柄,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只能表态要救了。
以此类 推,将来只要瓦剌带着他去攻城,守将泰半也都是这个反应,这么复杂的选择,影响了守城不说,一个个都表态要救,最后也会反过来夹裹到威信未立的皇帝,局面 将会越来越被动,皇帝要下决心的难度也就越来越高……以徐循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是那种能顶着巨大压力我行我素的人,眼下这局面的走势,已经是极不乐观 了,而她现在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她根本没有绕过皇帝直接向大臣发号施令的权力。
徐循的动作一下就凝固了,她吃惊地说,“啊?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刚才司礼监那里来了人,”她给徐循行了半礼,便是开门见山地说,“刚才朝会结束以后,皇爷留于尚书说话,于尚书请皇爷表态,给上皇定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