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儿老神在在地答道：“其实从大势上来说，这些新鲜的法子，自然是越快传开来越有好处的。这样才能叫各处的人都尽快用上最新最好的东西，这法子才算有用，是吧？所以他这个被人学了去，其实也是早晚的事儿。毕竟这东西……它不难啊，不难，太容易了。太容易了，所以就好学嘛。绍姨姨那里的机子就没那么容易被学去了！
方伯丰听了觉着自己的脑袋好疼。
方伯丰便问：“可是遇着什么难事儿了？”
结果等真带了他去上课，才晓得人家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同之前问过自己几回律令之事的小后生说了许多时候的话，——这哪里是跟自己去上课的，分明是借机会友去的！
回来问他，他才道：“书楼里的管事爷爷说毛大哥找我好几回了，我想着他反正每日必去上夜课的，就去见见，看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湖儿咧嘴一笑：“嗐，燕爷爷告诉我的。”
湖儿点点头：“他在做那些煤炉和煤饼的事情。最近忙不过来雇了些人手，结果里头有个年纪轻的嘴快，把他那里用来做煤饼的模具说给人家了。恐怕很快就有人能仿出来，来问我的主意。还有码头上运东西的索子，他拿那个挣了些钱，非说里头有我的主意，老想分我钱。我都说了我用不着，他还老那么过意不去的样子。嗨，我哪里要这样的钱，我刚有个好主意跟燕爷爷商议着呢……”
也不去问他又出来什么新鲜主意，反打听道：“那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至于燕先生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方伯丰就没法问自家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