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燕先生上课讲的也与此相类。
说完了山上的事情，方伯分又给灵素说起这回考试的结果来。
万个人学了，有两个学会的，这两个就能救许多人了。所以她是知道这个难的，只是该费的劲儿还得费。
“因和走惯的老路不同，所以就容易累。这一累了，又不关着立时的好处坏
他说给那些来书楼里听课的学生们：“你们如今走的这条路，是一条你们从前没走过，也不晓得该如何走的路，所以难免艰难。我们人过日子的点点滴滴，都不是自生的，都是同人学来的。越是打小就学在心里的，越难更改。
灵素听说迟遇安和闵子清都没中，想起陈月娘说迟遇安又要来回犹豫的事情，不禁失笑。
这话闹得灵素想了一晚上自己行事的范式是什么，却也没摸着头脑。
“尤其这读书，读这些将学问技艺的书，很费脑子。因这里头好多道理，不是糖糕、烧鸡、新衣裳这样眼见得着手摸得着，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道理都藏在事情里头，听的时候得费脑子去想，听懂了要用的时候更得费脑子衡量。这恐怕同大多数人寻常拍脑袋做事情的路子都大不相同。
方伯丰问她为何发笑，听她说了理由，却叹道：“你莫要笑人。实在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有自己性子里的一个范式在。偏偏这世上事务繁杂，还真没哪个范式是都好或者都不好的。遇着合适自己性子范式的事情还罢了，若是遇着不合的，甚至为害的，这时候要挣脱自己寻常想事情做事情的老路子，那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