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吉庆楼的灭门一案,已近一年。景阳城还是昔年的模样,并无不同,他牵着乌夜啼走在街上。一人白衣胜雪,容颜如画,恍若仙灵;一驹鬃毛如墨,英武不凡,如同天马,他们一人一驹倒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谢语栖绕了个路去了吉庆楼。一年前血腥屠戮的阴霾已散去,如今酒楼被陈老板的朋友盘下,改了个名字叫“归云酒楼”,生意倒是十分不错,早已没了血腥过后的死寂。
归云酒楼边的几个小铺子里有人认出了谢语栖,拍了拍边上的人,示意他看。
李夕倏地抓住他的袖子道:“问天,我看到了……他很不好,他……”
一夜大雨后的景阳笼罩在一片清新的水雾中。谢语栖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下了木牙山后,一路竟来到了景阳城。这里该是没什么念想才是的,恐怕吉庆楼一事,还未见得平静下来。
他看着打湿的窗台,沉重的叹出一口气:“你休息吧,后面的事你不必管了,这恐怕如你所说,是劫数,逃不过的劫数……”
“喂喂喂,你看他像不像去年灭了陈老板一家的那个杀手?”
“不能吧,我听说那杀手是九荒的,如今九荒被抄了窝
遥望着山林间若隐若现的景阳城,他忽然就拍拍乌夜啼,放缓了步子。
男子摸了摸乌夜啼的脖子,拉着它往远处走。
越是靠近这座城,他的心里越没底,倘若回来景阳也没有范卿玄的消息,往后他又该去哪里找。曾经在梦中见过的,有山有水的地方,范卿玄立于湖畔朝他回眸浅笑,他相信范卿玄就在那里,只要他找到了梦中见过的地方,就能找到范卿玄。
李问天皱眉,将他搂进怀里,窗外雷声隆隆,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