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坚强如他,也会害怕,甚至不敢自己动。夏立恺开始上去帮忙,又七手八脚把络雨抬上车。随车的是一位女护士,有40多岁了,她看到聂乘风的样子,很难开口,救护车艰难前行,她看到络雨小腿也在流血,估摸是被玻璃划出的口子,她不得不开口了:“聂医生,她……小雨,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了。”
“我还能和谁商量?要是她醒不过来……” 他没再说下去,转脸望着窗外,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都不值得了,他总是习惯在两难之间,选择别的,而不是她。
夏立恺在一旁观察他:“阿风,现在你不能一个人做判断。”
车子到了医院,络雨就醒了。她还是想吐,感觉有点轻微脑震荡,她的视线在搜寻她想见的人影,
而她却往往只选他。
他语气苦楚,只勉强说几句专业判断:“小腿的伤不算太深,可是大脑的伤需要做核磁共振。”
。”
多么不公平的爱啊,他的小可爱,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一句话说得并不算完整,可是聂乘风还是瞬间明白了。是了,从国内来这里那天,他们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一起抄写民国结婚誓词,都很喜欢,她就在他怀里娇俏的笑着,搂着他的脖子,热热的呼吸在他耳朵那里:“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结婚吧?”
当时他还笑她,这种事怎么能由她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她咯咯咯地笑,耍赖般将他压在床上……
她为他付出太多了,多到他自惭形秽,无颜面对他。不止是手,他的心和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无休无止地痛从头到尾,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