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年苦心孤诣,他所求的是能号令天下的君王,而非被掣肘的傀儡。
哪怕他不同意,又能拿傅氏如何?
军权由韩蛰牵系,朝政的事,韩蛰也能理清,令众人归服。
韩蛰心里记挂昭儿,便没再逗留,
孙儿成器,这天下归于韩家手里,百姓亦将有明君,这些都是他最初的期盼。
从前韩蛰为了令容顶撞他、欺瞒他、说服他,甚至跟他耍心眼,他固然生气,却总觉得这事仍有回旋的余地。直到此刻,韩蛰心平气和,不再惹人恼怒生气,却让他明白,这事已不会更改半分。
韩墨抽身退出,跟杨氏夫妻相谐,他当然也不可能再束缚韩蛰,平添麻烦。
顶撞、欺瞒、争执,是因韩蛰想争得他对令容的认同,心里仍敬重他的态度。
该高兴的,不是吗?
十数年的苦心栽培,无数个昼夜的筹谋算计,当日少年意气的孙子已然磨砺出君王气度,朝堂上的文武之事,都能妥当处置,亦有能力掌控天下。
此刻,韩蛰的语气却仿佛在说板上钉钉的事,他同意与否,都无关紧要。
韩镜出神坐着,将韩蛰递来的热茶饮尽,好半天才道:“没旁的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