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缓缓走远,杨氏和令容也辞别章夫人和章斐,走出清嘉殿。
永昌帝沉默着,连追查范家的事都忘了,带着太子坐上步辇,去北苑斗鸡纾解闷气。
储君毕竟是永昌帝的儿子,他虽担任少傅,却只是甄皇后为保儿子性命用的小手段,相处时日太短,跟太子交情太少。说得绝情些,他愿帮着保住太子性命是善心使然,若永昌帝真保不住儿子,跟他有何干系?
东宫卫兵早已追出去,周遭便只剩宫人恭敬侍立,韩蛰端然站立的姿态格外惹眼。
韩蛰拱手相送,没再多言。
至于范家,范自鸿逃匿在外,锦衣司又无铁证,哪怕立案,也难判决处置。永昌帝不追查,他更无需深究。
贵妃兄妹说韩家傲慢不轨,却恃宠而骄,想谋害太子。韩蛰护住了太子性命,却不太将他这皇帝放在眼里,平常虽恭敬,要紧时候不惜冷厉胁迫。他生来天资不高,理不清朝堂上纷杂琐碎的政事,更辨不清这些熟悉面孔下的真假善恶,唯有儿子娇小的手是真实的,柔软温暖。
毕竟,范家这点权势,也难维系太久。
免去事端。
……
东宫里人多眼杂,韩蛰见令容和杨氏无碍,送婆媳俩到府门前,便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