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双手紧紧揪着衣袖,站在红漆廊柱跟前, 一颗心咚咚直跳。
她想叫韩蛰,却不知韩蛰在哪里,只能盯着杨氏,疼得想放声大哭。
宋氏宽慰鼓舞的声音就在耳畔,杨氏也在旁守着,精神紧绷。除了产婆郎中,外头还有待命的太医。怀孕后老老实实按着太医的嘱咐行事,脉象也都很好,令容不怕出岔子,只是觉得痛。
里头令容满头是汗, 一手紧紧揪着柔软的褥面, 另一手死死握住宋氏的手。
可一旦哭,力气就得泄了,只能咬紧牙关,在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时,整个人便似抽了筋般瘫软下去。宋氏和杨氏欣喜地围过来,女郎中帮她打理身子,肌肤泛红的婴儿被抱到她跟前,她也只听见产婆满是笑意的声音——
痛, 活了两辈子,从来都没这么痛过。
似焦虑。
令容便咬牙使劲,两辈子的力气都使上去,几乎将宋氏的骨头捏断。
“恭喜夫人少夫人,弄璋之喜呀!”
汗珠打湿头发,浑身都像是被水泡过,产婆说头已出来了,叫她使劲。
哪怕这数月总按着太医的嘱咐多散步走动,韩蛰也管着她的嘴,免得胎儿太大不好生,真到了这时候,仍然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