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甄皇后对着笑眯眯走来走去,不时到她膝前撒娇的小太子,出神到夜里。哄着小太子睡下,她心事沉沉,便守在榻旁,枯坐到次日清晨。
容进宫。一则让令容身在其中,明白她和韩蛰的信重,再则让令容多见些世面。
在延庆殿端坐良久,打听得永昌帝打马球疲累后,在附近的华阳殿歇息,
杨氏颇为满意,“多见识些总没坏处,我在你这年纪,还没你这样的镇定从容。”
原还担心令容会慌乱,瞧方才的模样,倒是她多虑了。
……
日头照常升起,巍峨辉煌的宫阙仍沐浴在仲夏清晨的柔风里。
“有母亲和夫君做底气,再害怕也能镇静的。”令容唇角翘起。
自打进了韩府,杨氏便始终照料点拨,一点一滴,令容全都记在心上。知道杨氏方才的沉静神情下有多费神,遂另取个软枕给杨氏侧边垫着,让她先眯会儿。
甄皇后勉强睡了两个时辰,起身梳妆,拿厚厚的脂粉将脸上的憔悴与黯色尽数遮住。从紧锁的柜中将先前永昌帝送的那套衣裳首饰拿出来穿戴,贵重庄丽,很衬皇后的威仪。唯有眼中郁色太浓,哪怕强自牵出笑意,也像哭泣般难看,只得黯然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