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远避而不答,只垂目盯着牢狱阴暗的角落。
父子相隔千里,难以晤面,好容易冤案昭雪,待他重返故乡,得到的却只有父亲的死讯。除了几间已被甄家豪奴毁坏残破的屋子,就只有亲友口中愤恨而无可奈何的转述——他不止没能见到父亲,连他的遗物都已无处可寻。
“承蒙少夫人关照。”他垂着眉目,“罪行明摆着,何必多费力气。”
自父亲高世南被诬陷流放,高修远孤身上京后,至今已有四年之久。
令容来之前已跟韩蛰商议过,便单刀直入,“普云寺的事我都听说了。”
令容莞尔,“高公子这样坐牢的人倒是少见。”
滔天的仇恨与愤怒,足以让人疯狂。
至亲被毁,悲痛之下,胸中澹荡风月亦蒙了尘埃,他无法安心提笔,难以潜心泼墨,更不及从前思如泉涌,窥探灵秀。
她会来这里,自然是得了韩蛰的允准,高修远猜想得到,便点了点头。
令容顿了下,道:“为一个甄嗣宗赔上性命,值得吗?”
境,斗志丧尽,也记着避嫌,接过食盒后,仍将门关好,上了锁,将钥匙递回给令容。
……
胸中唯有仇恨深藏,令人烦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