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画卷铺展,被窗缝里扑进来的风卷起一角,
但这片刻却是甄嗣宗有求于他,若不糊弄两句,黄瞻那边就须他另想办法。
婷而立。
论笔法意境,这两幅图绘之过密,不及他山水画悠远留白的灵秀韵味。
甄嗣宗凝神瞧着两幅画,不得不承认,画作勉强算上乘,题的字也不错。
甄嗣宗心中哂笑。
无非两句话而已,甄嗣宗当然说得出来。不止说得出来,还须评点得精要,顺道压一压他嚣张桀骜的气焰。
高修远立在案旁,神情清冷而倨傲,“依甄相所见,这两幅算好吗?”声音如态度冷清,他的身姿挺秀如竹,傲然瞧着这位地位尊崇的相爷,丝毫不掩饰挑衅孤傲的意思。
且抛开旧怨偏见,两幅画认真去瞧,倒也算意境独到。
但于黄瞻夫妇而言,这两幅画却已算是宝贝。
甄嗣宗粗粗瞧过,还算满意。
画面之外亦有钤印,题“花开佛国香”五个字。
高修远的画固然出众,却还算不得名家,甄府的书楼里珍品无数,俱是历代名家手笔,不乏传世真迹,比他出众的多了去。换作平常,他也未必肯自降身份,评点这种沽名钓誉之辈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