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赵,更没见过周彦华口中的仁爱之君。而我,害怕与他相见。
在厨房沏过一壶茶给书房的师生送去时,我先是敲了敲门,听到周彦华的回应,才款款而进。
周彦华解释道:“论血脉亲情,你们也是堂兄妹。”
抬脚正要走,周彦华低沉而稳重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美珠,你留下来听听。”
我抬头惊问:“见我做什么?”
周彦华喝过一口茶,目光落在我头顶,于袖中慢慢握住了我的手掌,轻声道:“县老爷说,长安的那位要来了,届时,我得去县城一趟。”
我只知,我所有的不安与惶恐,皆来自于他。他是君,轻而易举就能将周彦华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能违抗他的意
我转身,疑惑不解地看向周彦华,见到他对我微笑着点头,我不得不顺从着自己的心坐到了他身边,低着头目不斜视。
样,总是令我欣慰又心疼。
感受到我情绪上的抵触,周彦华握紧了我的手,宽慰道:“别多想,只是来此视察,也顺便看看你。”
长安,似乎已成了我心中的一块禁地。
这句话犹如惊天炸雷在我头顶响起。
在长安那场短暂的噩梦里,我刻意不去想起,却偏偏摆脱不了。
将茶盏搁置在矮几上,为两人各自满上一杯茶。我见两人皆是看着我不说话,脸色凝重,心中已猜到徐简来此找周彦华,其中的事可能牵扯到了我。
为打破这诡异安静的气氛,我故作从容地道:“你们谈论的话是不方便我听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便先出去了。”
我抗拒长安的一切,也抗拒着自己的身世,独独也忘了我与当今天子竟也有着血脉上的关联。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