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道观的道童打听了几处上山下山的道路,回到住处将周彦华送来的细软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换了一身男儿的装扮,留下一封简单的书信,选了一条少有人经过的僻静小道从山后溜下了山。
侍着他的饮食起居,俨然成了一位温柔细心的好贤妻。
我绕开他,大步向前走去,蒋胜不死心地牵着马跟了上来:“你一个姑娘家家,这荒山野岭的遇上歹人就麻
他勒住马头,喜笑颜开地打量着我,跳下马,喜不自胜地道:“还以为认错人了呢!还真是你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也让我能放心地离去。
下山后,我对附近的路径并不熟悉,突然感觉有些茫然无措。不得已,我只得顺着人们来时的路走了过去。
我不知他为何能一眼认出这样装扮的我,但还是一口回绝了:“不用了。”
头顶的日头愈来愈烈时,我也不敢停下来歇歇。若赫连夏发现我不见了,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周彦华,到时候,我再想离开,怕是没有这般容易了。
我想着,只要到了城楼下,我便能雇一辆马车,那时也能早些回到生养我的那一方天地。
如今正是香火正旺的时候,下山的路上偶尔遇见成群结伴的善男信女,我都是远远地绕开了走,唯恐其中有昨晚宴席上的小姐夫人和公子少爷。
可我的脚程终究是太慢,长安城楼依旧遥遥无期。
马蹄卷起漫天烟尘迷了我的双眼,烈马长嘶,我透过挡沙的手掌指缝去看,端坐于烈马之上的是一袭黑袍的蒋胜。
沿着荒无人烟的路径满怀心事地走了半日,哒哒马蹄踢踏而来,我不禁心慌意乱,唯恐是周彦华追了上来,四处张望,想找处路边的草丛躲避一阵子,可终究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