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愚黑着脸就冲上来，谭景明打了个滚躲开，涨红了整张脸，“王爷，你还当我是个姑娘么？”
“王爷，”谭景明轻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谭景明眯着眼睛转过了头，上上下下扫了谢愚好几眼。
谢愚不自在地咳了咳，“它跟你讲了什么？”
轻微的窸窣在狭小的马车内响起，仿佛一只猫爪挠在心头，谢愚登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谭景明：“……”
谭景明揉了揉眼，不情愿地睁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便映入了视线。
“你害羞了？”
谢愚看她一眼，合上了眼。
溜不出王府！”
谢愚一怔，瘦弱的身躯软软地倒在他怀里，那张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一开一合，均匀地吐息着。脑袋还没怎么反应，手上却不由自主地加了力道，将软绵的身躯抱紧在怀中。
谭景明不满地翻了个身，往里头拱了拱，试图抱住那只枕头。
“没有。”
谭景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凉凉的，谭景明有些舒服地蹭了蹭。
“什么意思？”
谢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手抓起了床几上的书。
谭景明叹了口气，慢慢脱起了自己的里衣，一旁的小狐狸蹲在角落，一点点将自己的毛舔干净。
谢愚将视线从书中捞了出来，“其实，我的意思是……”
“你丑。”
谭景明的玻璃心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你做什么？”
谢愚摇头，“会风寒。”
谭景明又不死心地往前探了探，还没伸多远，似乎刚碰到一个有些软的东西，便被抓住了。
小狐狸掀开帘子，探了个脑袋，“大人，我看见的时候谢愚主动搂着您呢！”然后飞快地溜了出去。
哪来的枕头这么长？等身抱枕？
她又看了看脑袋下充当枕头的大腿，以及被握住、并且处在一个十分微妙部位的爪子，热气蹭蹭蹭跃上面颊，当即像一只充满弹性势能的压缩弹簧一样弹了开来。
谭景明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六六六，我有点冷。”
谢愚似乎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很登徒子的事情，不自在地咳了咳。
身上还有些冷意，但却干净舒爽，脑袋底下的枕头软硬适中，还有些弹性，让来到这个世界再没睡过软枕头的谭景明舒服地蹭了两下。
谢愚愣了愣，干脆道，“忘了。”
话没说完，谭景明埋头扑到了他身上，蹭了蹭，“一个月过去好久了。”
“那王爷您先闭上眼，成么？”
“王爷，我找到了……”陈立轩猛地撩开帘子，愣了愣。
谭景明是被鼻尖清幽的沉香唤醒的。
将湿透的脏衣扔到脚踏上，谭景明裹起那件被谢愚随手抛来的外袍，觉得有些冷，便缩成了一团。
手往前伸了伸，没摸到边，再伸了伸，还是没摸到边。
脑袋底下的枕头轻微地颤了颤。
“我我我……我睡相不老实！”谭景明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故意的！”
谭景明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奸邪的笑容，歪着脑袋蹭到谢愚耳边。
谢愚点了点头，“是你爬上来的。”
“妈的智障，一只狐狸吃狗粮吃这么开心。”陈立轩一把拽起小狐狸的尾巴，麻利地掩好帘幕，滚回了车前马夫专用座。
谢愚面容冷静如常，耳根却隐隐爬上了粉红。
“那只是对普通臣子的担心，你想多了。”
“真麻烦，原来不会这么容易发烧的……”谭景明的视线渐渐暗了下去，“好困啊，都怪你要走这条破航线，这两天又没怎么睡好，得长白头发了……”
“那你怎么不看我？”
小狐狸不开心了，喋喋不休道，“谁说的！没有我……”
“那是大白马的功劳！”谭景明逗它。
小狐狸捧着脸笑眯眯看他，“嘿嘿。”
谭景明拍着胸脯，“不会的！”然后就十分打脸地打了个喷嚏。
“大人！”小狐狸来展示它浑身上下白白的毛。
“嘿嘿，”谭景明抬起笑得红扑扑的面颊，“我怎么没想到呢，王爷不让我跟着来，是担心我啊。”
谭景明也懒得跟他争，就一个劲儿埋在他怀里傻笑。
怎么枕头还带动的？
谭景明死死护住里衣，泪眼婆娑道，“王爷，留一件成么？”
谢愚愣了愣，耳根的粉红渐渐扩散到了整个耳廓。
正跟小狐狸斗法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谭景明腰间，扯开了腰带，并熟练地扒下了她外层那件挂满泥水的脏衣服，扔到了外头。
“冷你不跟我说，”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在埋怨，“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