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君看到他笑，莫名地也微笑了，说：“药效哪有这么快。”
骤然降临的黑暗吓了他一跳，整个房间只有他的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显得有点阴森森的。
比如这天晚上，小区破例突然停电，所有业主都吵吵嚷嚷地要物业抓紧维修，不准耽误孩子们备考。
T君：“不是因为药。是因为我想起来了，一想起来，我就一点也不痛了。”
“欸。怎么了？”T君站起来，摸摸索索地磨蹭到房间外面，一路绊到了不少东西，终于看到了他
“小T！”T妈在客厅喊他。
那一天，高考前夜。
C君笑了。他很少这样舒展地笑过，薄唇向两边咧开，清俊的面容像被赋予了无限的少年气。冷冽散尽，唯有扑面的青春飞扬。
停电的那一刻，T君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他平时下够了苦功，几次模拟考也都顺风顺水，因此考前也就懒得临阵磨枪了。
比如学校在这一天破例取消了晚自习，放学生们回家调整心态，准备冲刺。
他已经明白了。但他还是决定耐心地让T君自己慢慢说，含笑问他：“你想起什么了？”
T君垂下眼睑，说：“我想起那个时候，你跟我说……”
高考似乎能改变很多习惯，好像所有事情在它来临之时都变得不值一提、都应该为它让路一般。
比如这天T君晃晃悠悠地回到小区，他妈破例赦免他的领舞之罪。
握着玻璃杯，手心因冷热交融泛出的小水珠把杯身搞得滑溜溜的，但他却抓得很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笑，对C君说：“我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