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琬宜没再阻拦谢暨,杨氏也没阻拦。
谢暨点头,终于回过神,想起琬宜交代的事,飞快把信纸从包裹里中掏出来递给他,“哥,嫂子写给你的。衣裳也是做给你的,嫂子说,希望你穿在里面。”
谢暨离开,背影挺拔,像座山,像谢安。
琬宜许久没有哭了,但这一瞬,还是泪如雨下。
她还不知道沈骁已经离开了昆山,现在不知身在何处。
琬宜怕耽误他的时间,只写很短,寥寥数语,用最简单的字,写她这些日子的惦念。
谢暨盯着他看,只半月而已,但却快要认不出他了。简直天差地别。
只是临走前,她让谢暨带给谢安一封信,一件包裹。
谢安手指蜷缩一下,有一瞬间的僵直。
他很想笑,但又好像忘了该怎么笑,呆立半晌,最后只是静静接过来,拆开看。
见到谢暨的时候,谢安正准备到城墙去,看见谢暨,谢安并没多惊讶。眸色沉沉,只过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说一句,“好样的。”
旬贺已经苏醒,伤势虽重,但并不危及生命。他强忍伤痛,亲自发出征军令,讲述战场情况,并征集城中十二岁之上男子参军,保卫昆山。
琬宜做了三件,谢安一件,谢暨一件,还有一件,想送给沈骁。
谢安没在意他的目光,顿一下,声音放轻柔一点,又问,“你嫂子好不好?”
主将披挂上阵,匈奴军士气大增,一时间凶猛如虎,一扫往日颓废。
谢安认字
临走时,谢暨抱了抱她的肩,笑着嘱咐她多吃多睡少想事,晚上睡觉不要着凉。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正色说一句,“嫂子,我要是能回来,一定会听你的,好好读书。”
里头是她前几日新做的衣裳,一针一线,密密缝制,心口处嵌了一枚平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