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中,有一抹红灼得人眼疼。江帆用力眨了眨,待目光清明了,才看清那是杜君棠左脚腕上的红绳。
是他送给他的!是他送给他的!
江帆几乎要呐喊出声,忍住了,他兴奋地去咬杜君棠的踝骨,用牙齿轻轻地磨,舌尖轻轻地舔。他私心地吻了吻那根红绳,尾椎骨登时发麻,他就这样无理而纷乱地落下一串又一串吻,直至舔到那人的脚背。
这话问得江帆心口一窒,眼泪涌上眼眶。话到嘴边又强自咽回去,他不动,也不抬头。
头颅点在了地上,磕出闷响,江帆趴伏着,以完全臣服的姿态,露出了那根choker的链扣。
是件即使被用心保养,也依旧无法逃离磨损命运的装饰品。
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野兽那份高高在上的孤独:“你究竟把我当成了谁?”
眼泪不可抑止地落,江帆将所有声音堵在了口中。choker被摘掉的那刻,他双肩震颤,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江帆听出了话里的冷意,甚至预感到那人想做什么。眼前一片模糊,他慌乱地凝眸想看清杜君棠,结结巴巴道:“只是……只是、普通的装饰品……”
杜君棠愣住,被那不安的嗓音戳中了心口。
神真的庇佑了他。
想承认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
“你只是你。”
杜君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很快又不见,他不习惯把真实情绪展示给任何人。
他说得恳切又谦卑。却被那人误解了。寂静半晌,余光观察到那人似乎要起身,江帆惶急地咬住杜君棠的裤管,低沉又含混地说了声:“别走。”他像是怕极了,重复道,“……别走。”
藏在裤腿下面,只有这样五体投地地跪下才能看到。
什么装饰品,值当戴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