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只是他的眼神变了一下。
我真想安慰他。他的头发如此黑如此密如此柔顺,如果我的手能动,我会把他的头发理顺理顺,再把他没有流出来的眼泪擦干净。
他的手指很冷,很冰,这么久,他的手指依然没有暖和过来。他刚才还稍微沾了一下热水。也许他冰冷的手指也是为我洗冷水澡而泡出来的。他的手指就那么放置在我的脸上,滑动着,滑过那些凹陷的伤口。
他抓起我的手指,握住,按在手心里,摩擦着,也许是想让我的手指热上一热,动上一动。但是他的手指如此冰冷,使他的动作僵硬得根本不能动弹,也使我的手指也被冻住。
他就那么看着我,长睫毛垂下来,眼脸将黑得像墨一样的眼珠遮挡下来,他的眉毛狠狠地打了一个结,却对他的美貌不损失一分一毫,鼻子微微地皱着,他薄薄的薄情的嘴唇抿成一线,然后张开,两瓣嘴唇微微哆嗦着。
穆恬,你是不是很冷?
因为哪里都没有胸口痛。
但是他终于还是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
真奇怪,他这次没有流泪,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在流泪。
伤口不痛,没什么地方是痛的。
他张开嘴,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吐出来了,“谁说,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清?”他颤抖着嘴唇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迈了过来,非常慢,非常慢。我几乎以为他就这样一直静止在那里,以为他会没有走上几步,这条路就会在中途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