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易轻声一笑,望着他。宣文帝干巴巴的开口,“这怎可相提并论?”
君裕点了点头,拜别了二皇兄,很是高兴的带着临易离开了皇宫。
净王爷刚要训斥宫人,才发现这里只有临易和二皇兄。君裕有些不高兴,总觉得二哥对临易不像普通臣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君裕心道这天下谁能比你富?他便开口道:“臣弟觉得皇上收藏的那副韩熙载夜宴图就很不错,可以给我们当贺礼,我是不会介意的。”
宣文帝摆手牵强一笑。
“无所谓,反正我爱上的又不是那张脸。”临易依旧注视着台前,看着雪花慢慢堆积,漫不经心道。
“自然通过了。”宣文帝点点头,不就是走个流程吗?搞得跟真的似得。
君祚看着这一幕,有些刺痛了他的眼。刚刚聊了许久,自己从未在意过临易是否觉得冷,只觉得临易站在这风雪之中,一身华服,右手执伞当真美的不可方物。
宣文帝脸色一噎,登时有些难看。
“说到底,皇上您看上的不过是我这张脸罢了。”临易又开口,“若我有着君裕的脸,皇上还会喜欢我吗?”他笑望着君祚。
“不知阿易的皇家礼仪可通过了?”君裕一手搂着临易的腰,一手握着临易的双手替他暖着。像个被侵犯领地的大狗狗在宣誓他的主权。
宣文帝一哂,“原来朕在你的心里竟是半点位置也无的。”
临易偷笑出声,宣文帝苦了一张脸,“不,朕觉得一张画太小家子气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另外准备一份大礼。”
“谢皇上。”临易转身笑着对他行了礼。
“他可以为每日为我叠衣铺被,端茶做饭;他可以只爱我一人,不留子嗣;他可以为我去死……”临易转身盯着宣文帝的脸一字一句的把他说完,“他可以为我的快乐而快乐,悲伤为悲伤,皇上,您做得到吗!”
“皇上想多了。”临易继续看着满天飞雪,雪花很大,越下越密,远处的树木假山已经看不真切了。这皇城再大再美也只是个牢笼罢了,不适合他,也不适合君裕。
临易并未搭话,脚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台阶上的雪花,只当他不存在一样。
宣文帝一愣,“朕并不是那般肤浅之人……”他见临易因远处走来的人脸上明亮的表情,心里有些难受,话道嘴边便换成了,“罢了,朕祝你和六弟百年好合。”
宣文帝一震,临易那双凛冽的眼让他无所遁形,只觉得在大风雪下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良久才说话,“没想到在你的心里,朕竟是如此的不堪……”他说的他一条也做不到。
君裕走近见临易的缘毛处,头发上皆是雪絮,虽有撑伞但身上还是粘了不少。连忙拿过临易手中的伞递给底下的宫人,把临易因撑伞冻的通红手放到自己手心里暖着。
“朕一直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老六呢?”宣文帝看着他的背影问,“他哪里比我好?”
“皇上若是看上一张脸,那您没得到的也只是一张脸罢了。”临易看着远处那人越走越近,缓缓道。
临易笑的眉眼弯弯,君裕皱眉,“大冷天的,看雪抄着暖炉便是,撑什么伞。”
“朕知道你的意思。”宣文帝一笑,有些苦涩,“老六是很好,可他那张脸……”
君祚一看君裕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不高兴。默默叹口气,这个六弟当真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皇帝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咳了两声。心里戚戚焉的想,就算你不高兴也不能忘了礼数啊,即使这周围没有其他人。
“您是一位好皇帝。”临易道,要不然也不会听我说这么多。
“朕听说,你每日都会出来走走看看。”良久,宣文帝开口,“朕知道你是因为老六才救的朕,可朕不止一次想过万一你对朕也有一丝情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和他说说话。
君裕明白,弯腰作揖,“参见皇上。”
临易轻笑一声,依旧望着台前的飞雪,“你哪里比他好?”
君祚觉得这是君裕故意做给他看的。小时候,老六就老实,默默的讨好自己,老实的有些卑微,现在貌似自信了不少啊。
临易并未搭话,在不远处,依稀看到有人逆着风雪而来。
雪似乎变小了一些,临易撩开马
宣文帝摊摊手,“先声明,朕可是个穷皇帝,别指望朕能给多大礼。”
临易并不看他,也不行礼,只是淡淡的注视着台前的飞雪。
宫殿门前静静的看着他,只有这时候才感觉他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远处的景物已经看不清了,满天的飞雪吹过,殿前的台阶上已是厚厚的一层了。宣文帝只觉得这场雪下到了他的心里,有些冷。
宣文帝连忙摆摆手,“六弟不用如此多礼。”又朝远处睇了两眼,示意不远处的李德文赶快过来。
这世间从不缺乏美人,只可惜美人枯骨,最终都是一抷黄土,唯有心意可以永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