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身后传出的，有些不屑和嘲弄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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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确是喝醉了，但是那又如何？”
他眉目里隐着不屑轻视的神情，说出话像是一条条青色毒蛇，盘旋在顾希旅的心上。
再是，小小一杯奶茶，将近百元。
“他奶奶在家里晕倒，现在去北市医院了。”
冯绥又垂下了头，平淡的说着。
他无力回头，也无声反驳。
“人其实就贵在，又自知之明了。”
只不过他从未踏足过。
或是明天。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长太远，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因为她的好奇而聚在了一起。
忽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顾希旅的沉闷悲哀的思索。
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会担忧会害怕。
她站起身来，叩了叩顾希旅前桌的桌子。
她总觉得小甜心上午的时候就有点奇奇怪怪的，但是由于宿醉后实在难受，便趴在了桌子上睡了半天。
他拧了拧手里的中性笔，终于又低了头。
他一无所有，年少有为太困难，可以拿什么去留住她。
柏至安只是笑着，见顾希旅不说话，他也不觉得尴尬，依旧絮絮而言，他话语平静，嗓音里隐隐还带着笑意，像是感慨明理门口那些店铺，又似乎实在指桑骂槐。
身子一软，却瘫坐在了沙发上。
像是从不曾相识。
即便她就在身边，也总会患得患失。再如何的亲密无间，也会忧愁挂心。
慨。
柏至安又喝了一口又甜又冰的奶茶，觉得身心愉快。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就随便点了。”
“茉绿应该挺好喝的，我这杯红豆就挺不错。”
“你说搞笑不搞笑？即便是暴发户，那也比卖奶茶的小贩强吧。毕竟，暴发户至少还有钱，他们又有什么。”
下午都没有来上课的那种不见了。
尹穗子在睡眼朦胧里发现她的小甜心不见了。
顾希旅冷漠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还是附中校门口的奶茶好喝，你喝过我们校门口的吗，啧，一点味也没有。怕是那些街头小贩都把明理学生当成暴发户，不懂高雅也不懂奶茶了一样。”
柏至安自然没有理会他，双手在沙发上一撑，站起身来，走到了顾希旅的背后。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眼前的人，竟然还有半点的迟缓，转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声音低缓而又似是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的往顾希旅柔软心间，不能说的秘密里划去。
顾希旅不出一言，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也不动放在眼前的茉绿奶茶，杯壁泛出点点冰凉的水珠，最上端放着的薄荷叶绿的青翠，看上去便觉得味道应该不错。
“你想说什么，直说。”
只望着她的漠然与随意。
“他去哪儿了？”
在她身后，一直垂着头的冯绥却已抬起了眼。
“或者说，你觉得你能用什么留住她。”
顾希旅想要回头，想要反驳，却只能看着柏至安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这一次不过是醉酒后的偶然缠绵，可是下一回呢。
顾希旅咬紧了牙，耳朵里仿佛都能听见牙齿碰撞在一起纠缠的声音。面色如常，清冷而寡淡，对于柏至安的话像是不曾听闻，也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顾希旅脚步一顿，却固执的没有回头。
只出声发问，不似在尹穗子面前的软糯可欺，声线平淡而又清寒，还透着微微的不耐。
他连手机通话都不曾挂断，疾步匆匆的拦下了出租车，像是一阵烟飞驰而去。
“你看看，你有什么配得上她？”
学校附近这家奶茶店一向火爆，许多网红还慕名而来拍照。
那她的热情与好奇，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今天。
柏至安面上无害，仍旧只是如花园闲庭漫步似的轻松随口聊天，却又似乎意有所指。
“没什么啊，只是告诉你，人要有自知之明。”
不爱冷饮，不喜甜腻。
尹穗子也没有当一回事，开口就问。
尹穗子也没有回应，只拉着还在睡眠里的陈溪何出了教室。
冯绥从作业里抬头看着她，眼神冷淡。
“她总会抛下你的。”
并不以此羞愧，但他的确负担不起。
醒来以后就发现人不见了。
知道她总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也知道她一贯是清冷虚无的皎皎明月光。知道她流连花丛，也知道她片叶不沾身。
带来的却是另一个噩耗。
从凌晨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开始，慌乱的心就没有安分过。
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