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他干嘛,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爱他。”穆娅无奈。
男孩子似乎都会淘气些,有一次穆娅抱着孩子哄他玩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一把,脖子上有点红,本不是什么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但被左岩看到了,从穆娅手里接过孩子就放到了小床上。
“我喜欢小孩子,也觉得应该让他们有兄弟姐妹,我和我哥哥关系
她在心里叹气,同时也看清了郁笙歌眼里久久没有消散的的落寞,哪怕周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可有些人就是能穿透这些而来,在视线停留的时候自成一个天地,只有一个人,没有回应的孤单又冷清。
有了孩子之后,时间似乎就会被划分到另一个领域,时间在一个人身上的体现和作用如此明显到不容忽视,你会看到生命的成长和延续,似乎也就不再害怕所谓的尽头了。
两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三个人的,家里热闹了一些,也让以前不曾展露的被轻易察觉,穆娅才知道原来左岩会是这样一个爸爸,不溺爱不娇惯,甚至有点严肃。
不过这些事穆娅并不知情,是后来她都出院了,有一次穆瑞和她说的,当时她睡着,而左岩就占据着她床旁边的位置,表情偏执的有点可怕,但穆娅说:“那是可爱。”
他们的对话仅此而已,一段告别到了最后成了后劲不足,像一壶茶水冲了太多次,徒留下苍白。郁笙歌拍过很多戏,但她觉得自己的这一出,大概是不好看的。
这让穆兴贤无奈至极,难道他愿意看到穆娅日渐消瘦吗?他不是也没办法嘛,能想的能做的都考虑到了,医生是世界顶级的权威,也说这是必经的过程,人力能改变的很有限度。
穆兴贤的日子不好过,可他没有一点要怪穆娅的意思,要说辛苦穆娅绝对是最辛苦的,整个孕期她就没能喘口气歇一歇,到了最后还因为胎位的问题而不能顺产只能剖腹,手术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一些小问题,虽然及时解决了,但也比预计的手术时间长了不少,这让手术室外的人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其中左岩尤甚。
孩子一周岁的时候左岩和穆娅给他办了一个小而温馨的生日派对,邀请的都是真正的亲朋好友,而郁笙歌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个。
“你这是恶心。”穆瑞如此评价。
左岩是被逼到极致了,而这样的想法在手术终于结束,医生通知他们母子平安的时候并没有被轻松瓦解,也是直到这时左岩才发现他的手都在颤抖,温度更是一片冰凉。
幸好这种情况在三个月之后有所改善,但依旧不能说有多好,别人家怀孕都会长胖,穆娅不但没有还瘦了不少,从新西兰赶回来的穆老爷子一见到就心疼的直拍椅子扶手,转眼就把穆兴贤叫过去训了一顿。
但穆老爷子根本不听这些,他就认准了是他们亏待了他孙女,心里有气就把气撒在其他人身上,穆兴贤是首当其冲。
“他是我们的孩子,但你是我老婆,你生他都够辛苦了,这小子也最好趁早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妈妈是用来爱的。”左岩继续对着一个小豆丁义正严辞,不过之后的种种也证明了,左岩并非说说而已。
“再这样你就自己呆着吧,没人抱你了,也没人会喜欢你了。”一本正经的警告,很认真的语气,左岩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好久不见。”她主动开口打招呼,走廊并不窄,但郁笙歌却觉得空气稀薄憋闷,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到了嘴边的,也就只剩下了这四个字,是他们之间的全部。
“好久不见。”穆瑞也给了同样的回应,他回视着郁笙歌的目光让她心里泛起疼来,太平静太淡然,可她也多少有些庆幸,因为那疼是可以被忍耐,被掩饰的。
了左岩的想法之后笑他,同时也调侃:“怎么?连我怀孕的资格都要抢了吗?”
郁笙歌和穆瑞很久没见,她不再主动去做什么,今天也是一样,却偏偏在去帮穆娅拿东西的时候迎面碰上,避无可避,郁笙歌觉得这大概就是命运自有安排,她反抗不了,只能端出一副笑脸。
穆娅对郁笙歌说她觉得自己强大了,郁笙歌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一个特定的位置,穆娅跟着看过去,就看到了穆瑞。
之后的过程左岩一直守在穆娅身边,她睡着了,神色憔悴的让左岩心疼不已,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在穆娅九个多月的辛苦之后,很多人都去看过了,唯独左岩不曾离开穆娅的床边半步。
她的心情不错,可胃部几次三番的搅动让她虚弱,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他有些迁怒这个才降生的孩子,觉得他不贴心不孝顺,竟然折腾了妈妈这么久,也是实在不放心穆娅,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才能觉得安心一点。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控制不了的想到很多可怕的结果,时间拖得越长就越是焦躁,甚至开始想着为什么要孩子,让穆娅遭了这么多罪,就两个人也很好。
随着孩子过了一岁生日,穆娅有心想要再生一个,但左岩在这件事情上和她产生了分歧,也不是为别的,就是不想让穆娅再辛苦,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