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留:“十点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了,不再等一会了吗?”
“你不是有段时间不抽了么,怎么又……”
他看看手表。
“周传怎么办?”采静怔住。
袁梦的学籍已经迁到新加坡了,“你都没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吗?”
桌子上摆着粉饼、口红、面巾纸、眼线笔,没看她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小包还挺能盛的。
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女人,简约黑色牛仔裤,白色开禁毛衫。转头看到他的瞬间,她浅浅一笑,千年冰山开出了雪莲。
能见个面么。袁梦。
勉强接受不喜欢的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而袁梦想要给他更多的时间来整理感情,对周传也是公平的,不是么。
……我们两个根本不在一个段位上,明显我是焦躁的
“对。”
“那期我常看,不过后来就换了。”她观摩着他。
“想不到你特地约我出来见面,这还是印象中头一次呢,你都不知道我盼着有这天多久了,说来不怕你笑话,你能想象六年对一个人的思念么,你不会知道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是她学弟,我叫吴维。”
或许沉淀是感情最好的疗药,只是不知道他和岑溪是不是也适用。
“对不起。”
“那天你跟我在琴室里练习,地上到处是废弃的乐谱,我看到你唯独把她的收起来,然后我在你家的抽屉里看到了它们。”
如果不抽烟,恐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岑溪作的曲子。
她眼影涂了一半,所有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胡虏到包里,推门而去。
采静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想呆一会。”
她没戴戒指,是故意摘掉的么。
她告诉吴维,她忘不了以前,也不想面对现在,她希望那一天的到来,一年、两年、三年或许更长,她能重新找回自信的一天。
“呀!”
第27章 表白
有意思,看她架势好像还想让他编个结尾给她听似的,跃跃欲试的想跟他搭话,也难怪,若是没有这些无聊的人追捧,八卦社不都倒了。
“岑溪,我……”他真的做了很久的斗争才决定说那句话,而且无论如何都要说的。
她不说话了,看着他。
对面一杯热腾腾的暖茶,只是茶未凉,人不见了。
“我会转告岑老师的。”
“不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一向鄙视八卦的我自从听说袁万辛是青年团的赞助人后变得多么歇斯底里,每天进家门就打开那些关于你甚至是那个男人的新闻,为了那些道听途说的花边消息而整日魂不守舍,变成了无可救药的一副躯壳,穿梭在城市里的行尸走肉,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放着豪门女子不去爱偏偏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你死都不放开,你不知道被自己深爱着的人拒绝是多么的崩溃,你也不会知道看着自己的心一天天死掉,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凄惨。”
“我知道。”她还是没让他说出来。
“请问,岑溪在吗?”
“可你连二十分钟都不等了。”
晚,岑溪发来一条简讯:见个面吧,我在百利二楼轻屋小作。
“休息?难道你认为我对你只是单纯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那么简单的感情么?”
“对自己好点,你该休息一下。”
天上飘下纷纷小雪,地上铺满薄薄一层雪片,棉花般的絮状雪蓉被往来的车辆带起,空气间流动着一股清凉冰润的味道,整个城市都被六角冰晶施了魔法,动态的生物一下子迟缓了,银粟张开花脚吸进所有温度,寒冷肆无忌惮的威慑大地上的生灵,只有弱小的动物早早储蓄了过冬的食粮,守在窝里无忧无虑。
法国总部决定要吴维去那边借调半年,上司说,总裁很器重他,恐怕推辞不掉的。
“你刚才说几点的课?”
“她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么,周传算什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到现在我也毫不谦虚的说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对工作也好,朋友也好,所有的事,可只要一提到你,我就会紧张的要死,因为这个,我和袁梦争吵过不止一次,我想我已经变的不认识自己了。”
“不了。”
“谢谢,你刚才想说什么?”
“有劳了。”
“开玩笑的。”
“她在302室上课,你是哪位?”
叮——公司来电十点开会,岑溪还有课,有话也得等下次再说吧。
……
她微笑着把一叠乐谱推到自己面前。
她想了下,笑了摊开手让他里面坐:“吴先生,我知道你,不过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在杂志上那个,请喝茶。”
“你是不是上的那个。”
那个地方,那个位置,想念的人,她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