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和理智,似乎一点一点退居下风,他先前不知:自己有一日竟可以为一个人疯狂至此。
李清让写好了折子,抱恙在府休养,为了免去皇后的担忧,亦是提前进宫请了安,说明自己有要是需要出京,打点好一切,做好了随时出京的准备。
喜乐声响起,鞭炮声震天,街道两边仍旧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此刻心中所想是国公府好生气派,竟出了两位郡主。
一瞬间,凌薇看到站在那里的人,似是变成了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
权势和地位,似是生活在市井,食着人间烟火的大多数人们的期愿,可已经得到它的人,似乎又觉得正是它们带给了自己更多的困扰,像是走进了一座城池,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逃生的门。
“殿下,你知晓真相后,终是能够理解我的。”凌薇在心底道。
马车驶进齐国境内,远远便瞧见迎亲的队伍,为首的是同样一身喜服的金逸晟。
马车被卫队护送着,其后跟随的是随行的侍女,有几辆马车上拉着凌薇的嫁妆,几十个箱子里装着的,是价值不菲之物。
那一日,鲜艳的红色纱帐铺了数十里,凌薇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身着喜服的人偶,拜别家中长辈,登上那辆将要载着自己前往异国他乡的马车,老夫人和母亲落泪的模样,她不忍去看,只听到她们一个劲地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落座之后,终是抬手掀开帘蔓,似是在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知道他一定不会出现,却依旧抱着一丝幻想。
一路上,凌薇几乎没有开口说什么话,她在脑海中整理着思路,此刻,是最不能麻痹大意之时,此刻,是最应该沉着冷静之时。
☆、白骨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