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劲儿没过，动不了很正常。”兰雅面无表情地收拾桌子。
“我没什么胃口。”萧昱淡淡地答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老太监蔡福颤巍巍地走到萧擎身边，忧切道：“陛下，身子要紧，快回殿里去吧。”
萧承礼走后，萧昱也不管一地狼藉，就在桌边坐了下来。
52章 切肤之痛
“这……公主殿下怕是没力气闹腾了。老奴听东六宫的人说，殿下最近几日都拒绝吃饭。”
上元节过后，颜蝶瑾干脆搬进了徐湛府里，俨然成为徐府的管家，将徐湛的饮食起居照顾得妥妥当当。
皇宫大内，天子萧擎站在乾清宫前的高台上，也在对月沉吟。
“我知道你在想谁，你在想唐艾！几个月前的你早就看过了，我也已经跟你说了八百遍，唐艾喜欢的是那位萧公子！”颜蝶瑾哭得梨花带雨，头也不回跑出了徐府。
“她是我萧擎的女儿，也就是大天/朝的女儿，嫁她一人，可保我天/朝边境数万百姓平安。只知以死相逼，却毫无牺牲小我的觉悟，这样的女儿要来何用！”
“兰雅，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唐艾心脏砰砰直跳。
“能让三哥如此大动肝火的人可不多。”萧昱清冷地回眸，言语间透着无动于衷。
“陛下千万别动气，老奴肯请陛下快些回殿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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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只因比我早生了几年，窝囊废就能当太子，而我只能做一个区区藩王……”萧承礼把指节捏得嘎吱作响,“咱们的皇帝爹爹真是病糊涂了，我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他居然一点没有贬谪太子的意思！”
“不劳三哥挂怀，我没什么大碍。”
半夜三更，客旅早就走得干净。萧昱的面前摆着一桌子的饭菜，碗筷却都没动过。而他在想些什么，或许就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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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看咱们要不要告诉公主——”
不远处火光灼灼，兰雅正在清洁双手，一旁的桌上摆着许多药品与工具。
“麻药？你为什么要给我用麻药？”
萧昱将自个儿的整个身躯都埋进暗影中，平静地抹去了唇边的血迹。
“回陛下，都查清楚了，是这样的……”蔡福一面娓娓道来，一面扶着萧擎缓步回宫。
“好啊，既然这些东西你不吃，那就给我！”萧承礼忽地一步跨上前来，胳膊照着桌面就是一通狂扫，将满桌饭菜全都砸翻在地。
“你怎么没吃东西？”萧承礼扫了扫桌子上的酒菜，仿佛极力遏制着某种情绪。
“朕的身子能如何？活这一世，朕该经历的都经历过，该拥有的也都已拥有，朕知足了。可萧昱……他还那么年轻，朕却教他承受得比朕还多……”萧擎一声喟然长叹，转而又威严问道，“馨宁还在哭闹么？”
萧昱徐徐抬眼，撑着桌檐将将站稳：“三哥可还能想到什么法子？”
他走了以后，徐湛就呈现出一种吃坏肚子拉不干净的表情，好多天都没恢复过来。
“小颜，别这样！”徐湛几近崩溃，把颜蝶瑾甩出去八丈远。
好你，你是要做大事儿的人！”萧承义与俩人擦肩而过，走得挺潇洒，那副样子就好似在说，本王什么都知道，但本王什么都不点破，本王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本王很开明。
萧擎低咳着又道：“对了，六扇门的那个唐艾，身份背景可已查清？”
月儿弯弯照九州，京城东坡楼的某个角落，萧昱的身影清寂落拓。
“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徐湛没有去追，而是忽然从兵器架上绰了□□，在空地上迎风起舞，端的是英勇无匹、雄姿飞扬，就像是被月光施了术法，再也停不下来。
“算了，母后对咱们的大哥关爱有加，我何不与他相亲相爱，让他多过两天安稳日子，”萧承礼眼神闪烁，“计划有些变动，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你。早就该死的人到现今还在蹦蹦跶跶，也太说不过去了。”
月圆月缺，时光倏转。这天夜里，徐湛站在院子里冲月牙发愣，颜蝶瑾悄悄地靠近了他，一下就从后边给他来了个拥抱。
很快，酒楼内的寂静就被打破，萧昱的三哥恭王萧承礼转了出来。
“不行！咳咳咳……”萧擎过于激动，顿时咳喘连连。
几片阴云阻拦下月光的投射，就连油灯也在不时后熄灭，以至于溢出萧昱唇角的血滴都晦暗得辨不清颜色。
“你手上的伤口太深，会留疤。正好你腿上也有一道疤，我就把你带回来，想了个法子
唐艾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萧昱西山小院的床上，并且手脚完全不受脑子的支配。她不清楚自个儿怎会到了这儿来，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