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低头：“我的脚更脏。”
唐艾攒回墙根下，萧昱紧跟着就挪了过来，跟她贴得严丝合缝。清凉的月华肆意倾洒，给俩人身间笼了一层旖旎的银纱。
唐艾这辈子走过最深的路，怕就是萧昱的套路。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真可怜，这么好看的娃儿，以
，也一胳膊拉了萧昱一把，力大无穷。萧昱蹲是蹲下了，右腿却发出嘎嘣一声脆响，似是义肢的机括又出了问题。
好些日子以前，这梦唐艾已做过一次。渝州城郊，小屁孩嬉闹，她打跑了一众玩伴，最后只剩下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肯陪她玩拜天地。
唐艾也瞧不见他的面色，只看到他栽栽歪歪走了两步，又成了可怜巴拉的瘸子。
唐艾自打进宫就再没合眼，实在防不住瞌睡虫的攻势，不多时就拿脑袋钓起了鱼，重回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梦。
萧昱背对着唐艾两声轻哼，音色低沉颓靡。
夜深人静，火烛尽熄，玉芙宫里还没睡觉的人，大概就剩下唐艾跟萧昱。
唐艾刷地挺起腰板，萧昱却酸涩地龇了一下嘴，慢吞吞地蹭着墙根，拿手摆直右腿。唐艾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又在不自觉的时候下了个重手，说不定已对萧昱造成了意外伤害。
梦里的境况大致没变，只是增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细节。
萧昱撇回头来，不羁一笑：“是你留我的，不是我不走。”
“那你怎么不去洗？”
“洗不干净的。用不了多久，我浑身上下都会变得一样脏。”
“萧昱，你、你别再到处乱跑了，”她突然于心不忍，“你休息一下吧。”
她发现那小子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好不容易被她瞟到一眼，手指却是鸦青色的。
“你的手怎么那么脏？”她问。
这声响动立马引起了芫妃的注意。她朝耳房望了两望，神色狐疑。好在她不过顿了顿足，并没朝着太监窝来，唐艾和萧昱都没被发现。